陈光明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他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一丁点的声响,都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完了。
芭比Q了。
这波好像玩脱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马皇后那空洞的眼神,终于重新聚焦。
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声音。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嘶哑得仿佛两块砂纸在摩擦。
“陈……陈先生。”
“求你。”
“野史也好,传说也罢。”
“只要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可能。”
“告诉我们。”
马皇后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朱标也猛地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不甘的火焰,死死地盯住了陈光明。
“先生,请告知!”
陈光明看着他们眼中那近乎燃烧的祈求,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是过不去了。
“殿下,娘娘,我要说的,只是后世流传最广的一种猜测,没有任何官方史料可以佐证。”
“你们……姑且听之。”
朱标与马皇后,几乎是同时,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后世的民间传说中,关于皇长孙朱雄英的死因,提到最多的一个词是……”
陈光明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道。
“天花。”
“传说中,皇长孙染病之后,太祖皇帝悲痛万分。”
“为了防止疫病扩散,他下令烧毁了皇长孙生前使用过的一切物品。”
“接触过的所有宫人也都被隔离。”
“皇长孙薨逝,太祖甚至不敢用棺椁,而是用层层绢布将小小的身体包裹起来,然后才下葬。”
这一段描述,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刀子,凌迟着朱标与马皇后的心。
他们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个画面。
他们聪明可爱的雄英,在病榻上痛苦挣扎。
而他的皇爷爷,那个平日里威严的皇帝,却只能用这种近乎惨烈的方式,来送他最后一程。
朱标的身体晃了一下,若不是还扶着自己的母亲,他恐怕已经站不稳了。
然而,短暂的震惊与悲痛之后,一种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
作为大明的太子,他想到的,远比马皇后更多。
“天花……”
他低声重复着,眼神里却不再只有悲伤,而是多了一丝凝重与焦急。
“若真是天花,那便不是雄英一个人的事!”
“宫中可还有其他人染病?京城呢?京城里的百姓呢?”
他一连串的问题,让陈光明都愣了一下。
不愧是朱标。
在得知自己儿子可能死于绝症的巨大悲痛下,
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还是皇宫的安危,是京城的百姓。
陈光明心中生出一丝敬意。
“殿下,您先别急。”
“关于这一点,史书上同样没有任何记载。”
“但是,我可以告诉您另一件事。”
“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因为天花,或者类似的瘟疫而灭亡的国家,不止一个。”
“有些曾经辉煌一时的文明,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瘟疫,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里。”
“整个世界,在未来的几百年里,都将活在各种疫病的阴影之下。”
陈光明的话,让朱标和马皇后的心,沉得更深了。
一个国家,都能被一场瘟疫所毁灭?
这是他们从未想象过的事情。
“何时?”
朱标猛地抓住了一个关键点,急切地追问。
“雄英他……是何时染上的天花?在何地?”
“只要知道了时间和地点,我们就可以提前预防!”
“将他隔离开来!不让他接触任何可能的病源!”
马皇后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对!对!”
“我们可以把他关在宫里,不,就关在坤宁宫!本宫亲自看着他,一步都不让他离开!”
“只要熬过了那个时间点,不就行了吗?”
看着他们急切的样子,陈光明脸上却露出了苦笑。
他摇了摇头。
“殿下,娘娘,你们把我想得太万能了。”
他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
“我跟你们说过,我生活的时代,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六百多年。”
“六百多年啊!”
“别说是一场发生在皇宫的疫病,就算是某些王朝兴衰更替,很多细节都早已模糊不清了。”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特种兵,不是搞历史研究的博士,更不是什么国家档案馆的馆长。”
陈光明觉得自己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这年头,当个穿越者也太难了。
不仅要懂历史,还得懂军事,现在连流行病学都要涉猎了。
他看着朱标那依然不甘的眼神,决定再举个例子。
“这么说吧,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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