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无力。
“就算发行了新钞,只要朝廷的财政出了问题,父皇他……还是会印的。”
“而且,先生所说的那个……懂金融的人,朝廷里……没有啊。”
他苦笑起来。
“朝中的文官,要么是满口之乎者也的儒学大师,要么是工于心计的权谋之辈。”
“武将们更不用提,他们只懂得怎么砍人。”
“谁懂你说的这些?”
朱标再次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重新蓄满了哀求。
“先生,我知道你一定还有办法的。”
“求求你……”
陈光明头皮一阵发麻。
大哥,我真就这点墨水了,全倒给你了啊。
“殿下,你可太高看我了。”
他赶紧摆手,试图撇清关系。
“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我哪懂这些啊。”
“我还要回去研究牛痘,还要想办法去劝我那位四表叔呢,我忙得很。”
他一边说,一边在脑子里疯狂搜索。
还有谁?
大明朝这个时间点,还有谁能玩得转金融?
等等……
陈光明脑中灵光一闪。
沈万三!
对啊!
陈光明一拍大腿。
他自己虽然是个半吊子,但沈万三可是这个时代货真价实的商业巨子,金融大鳄。
让他来处理宝钞的问题,不比自己这个键盘侠强一百倍?
“殿下!”
陈光明眼睛一亮,抓着朱标的胳膊说道。
“我虽然不行,但我知道有个人,或许可以!”
“谁?”
朱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沈万三!”
陈光明脱口而出。
“让这位大明首富来操盘,让他来负责宝钞的改革。”
“他有钱,有商业头脑,更重要的是,他懂得怎么让钱生钱。”
陈光明越说越兴奋,一个大胆的构想在他脑中成型。
“甚至可以让他牵头,联合江南那帮最有钱的商人,成立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明银行’!”
“用他们的财力来为新宝钞背书,这不比朝廷空口白牙的承诺管用?”
当然,陈光明心里也没底。
沈万三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他不敢保证。
更重要的是,朱元璋那个多疑又仇富的性格,能同意让一个商人来染指国家的金融命脉吗?
这简直是在老朱的雷区上疯狂蹦迪。
朱标听完,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许久,他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孤,回宫之后就去和父皇商议。”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勉强恢复了一丝储君的仪态。
他看了一眼陈光明手里那几张宝钞。
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打开来,里面是黄澄澄的金锭,还有一些零散的金豆子和金叶子。
“先生,这五千两宝钞,孤先收回。”
朱标将那个装着宝钞的盒子拿了回来。
他从自己的钱袋里抓了一把,塞到陈光明手里,估摸着至少有四五十两。
“这是孤随身带的,不多,先生先拿去应急。”
“等回宫之后,孤再另行申请,为先生备一份厚礼。”
金子入手,沉甸甸的质感让陈光明心里瞬间踏实了。
还是这玩意儿靠谱。
他毫不客气地把黄金揣进怀里,然后看着朱标,认真地提醒了一句。
“殿下,下次给钱,可别再给宝钞了。”
朱标的脸颊微微一红,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这时,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郑于兵上前。
“下官应天府户部左侍郎郑于兵,叩见太子殿下。”
他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份卷宗。
“殿下,此乃沈金府的地契,以及府内奴仆的名册,按您的吩咐,都已备齐。”
“此府邸今后全凭殿下处置。”
朱标摆了摆手,并没有去接那份地契。
他侧过身,对着一脸状况外的陈光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陈先生,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陈光明愣住了。
家?
这就……有家了?还是这么大一个豪宅?
他看着那朱漆大门,看着那威武的石狮子,感觉自己像是踩在云端,有点不真实。
他下意识地客气了一句。
“殿下,这……这怎么好意思,要不您先进去喝杯茶?”
朱标笑着摇了摇头。
“不了。”
“孤还要带雄英和太子妃去买些东西,而且宝钞之事,迫在眉睫,孤必须立刻回宫禀报父皇。”
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温润的玉牌,塞到了陈光明的手里。
玉牌质地朴实,上面只雕刻着一个古朴的“朱”字,却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贵气。
“这是孤的璞玉令牌,先生收好。”
“日后凭此令牌,可自由出入宫禁,见此令如见孤。”
陈光明掂了掂手里的玉牌,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好家伙,这不就是皇宫的VIP通行证吗?
以后进宫,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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