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丹田暖意

天刚蒙蒙亮，青牛村还浸在薄雾里，王小胖就被院外的牛车轱辘声吵醒了。他一骨碌爬起来，手先摸向胸口——黑石头还在，贴着皮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让他瞬间放下心来。

昨晚他翻来覆去琢磨到后半夜，一会儿把石头贴在脸上感受暖意，一会儿又对着纹路瞎猜，直到困得睁不开眼才睡着，梦里全是说书先生讲的腾云驾雾的场景。此刻醒来，丹田处那团暖烘烘的感觉还在，像揣了个小暖炉，连往常早起的困意都消散了大半。

“小胖！磨磨蹭蹭啥？再不走镇上就赶不上早集了！”爹王老实的嗓门从院外传来，带着不耐烦的糙意。

王小胖赶紧套上粗布褂子，把黑石头往贴身的内衫口袋里塞了塞，又用绳子在腰上紧了紧，确保走路时不会晃出来。他跑到院里，看见爹正把最后一袋麦子搬上牛车，牛车上堆得像座小山，老黄牛甩着尾巴，在一旁慢悠悠地嚼着草。

“来了来了！”他小跑过去，想帮爹搭把手，却被王老实摆手推开：“别添乱，你坐车上就行，小心摔下来。”

王小胖撇了撇嘴，却没反驳——以前他确实试过帮爹推车，结果力气不够，还差点把车推到沟里。他爬上牛车，坐在麦子袋旁边，看着爹牵着牛，慢慢走出村口。薄雾渐渐散开，朝阳从东边的山头上爬出来，把田野里的麦穗染成了金色，风一吹，麦浪翻滚，带着淡淡的麦香。

牛车走得慢，轱辘压在土路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王小胖闲着没事，悄悄把手伸进内衫，摸到了黑石头。石头还是温的，他用指尖轻轻摩挲着表面的纹路，忽然想起昨晚那道钻进身体里的白光。他试着集中注意力，想再感受一下那股暖意，可试了半天，丹田处的暖团只是轻轻跳了跳，没什么其他动静。

“难道得贴紧了才行？”他心里嘀咕着，把石头从口袋里掏出来，悄悄攥在手里。刚握住，一股比之前更明显的暖意就顺着指尖传了过来，像小溪似的，慢慢流进胳膊，再顺着胳膊往丹田处汇聚。丹田处的暖团像是被唤醒了，轻轻膨胀了一下，然后又缩了回去，留下一阵舒服的麻痒感。

王小胖眼睛一亮，赶紧把石头攥得更紧。他试着跟着暖意的流向调整呼吸，吸气时，感觉暖意会往丹田处聚，呼气时，暖意又会顺着四肢散开，流到指尖脚尖。他就这么闭着眼，悄悄琢磨着，不知不觉间，牛车已经走了一半的路，连爹偶尔回头看他，都没发现他的异样。

“小胖，醒醒，快到镇上了。”王老实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王小胖睁开眼，发现牛车已经走到了镇口，路边开始出现摆摊的小贩，有卖早点的，有卖蔬菜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比村里热闹多了。

他赶紧把石头塞回口袋，拍了拍衣服，从牛车上跳下来。刚落地，他忽然发现，自己跳下来时居然没觉得累，以前坐这么久的车，腿都会发麻，可现在浑身都透着劲，连走路都比平时轻快了些。

“看来这石头真的是宝贝！”他心里更高兴了，跟着爹把牛车赶到粮行门口。粮行的掌柜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看见王老实，笑着迎了上来：“老王，今年的麦子收成不错啊？”

“托掌柜的福，还行。”王老实递过烟袋，和掌柜的寒暄了几句，就开始过秤。王小胖站在一旁，帮着递袋子，偶尔偷偷摸一下怀里的石头。他发现，在人多的地方，石头的暖意会变弱一些，好像怕被人发现似的，只有攥在手里，才能感受到明显的暖意。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麦子终于全卸完了。掌柜的算好钱，递给王老实一个沉甸甸的布包。王老实数了数，脸上露出笑容，对王小胖说：“走，爹带你去买两个肉包子，再给你娘扯块布做新衣服。”

王小胖一听有肉包子，眼睛都亮了。他跟着爹来到街边的包子铺，刚要进去，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吵闹声。他好奇地回头看，只见几个穿着青色短褂的年轻人，正围着一个卖草药的老头，推推搡搡的。

“老东西，这药草是从后山采的吧？不知道后山是我们‘青木门’的地盘吗？交保护费！”一个瘦高个的年轻人，手里拿着根棍子，指着老头的药筐，恶狠狠地说。

老头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各位爷，我就是个采药的，没多少钱……”

“没钱？那就把药草留下！”另一个矮胖的年轻人，伸手就要去抢药筐。老头急了，伸手去拦，却被瘦高个推了一把，踉跄着倒在地上，手里的药筐也翻了，草药撒了一地。

王小胖看得攥紧了拳头——他在村里听人说过“青木门”，是镇上的一个小门派，据说会些功夫，平时总欺负镇上的小贩。以前他看见这种事，只会躲得远远的，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丹田处的暖团忽然热了起来，一股莫名的勇气从心里冒了出来。

“你们别欺负人！”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那几个年轻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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