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二章 月圆前夜 阵眼风云

月色如练，倾泻在青云山的每一寸土地上。距离月圆之夜仅剩一日，整座山笼罩在一种紧绷的寂静里，唯有巡夜弟子的脚步声与法器碰撞的轻响，偶尔划破沉沉夜色。王小胖站在主峰了望台，手中的血魂珠散发着温润的红白光晕，与掌心的镇邪玉紧紧相贴，两股力量交织成淡淡的屏障，将周围若有若无的血气隔绝在外。

他低头摩挲着珠子表面的纹路，昨夜齐昊被押入地牢时的疯狂嘶吼仍在耳边回响——“墨无常不会放过你们”“鬼面会大举进攻”，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青云弟子的心上。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不用回头，王小胖也知道是苏晴来了。

“还没休息？”苏晴将一件厚披风递到他手中，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手背，带着药草的清苦气息，“掌门刚召集各脉首座开过会，决定今晚再加派三倍弟子巡逻，尤其是北坡和西麓两个阵眼。”

王小胖接过披风裹紧，目光投向远处西麓的方向，那里隐约可见点点火光，是苍松首座正带着弟子加固阵眼：“苍松首座那边还好吗？”

“他倒比我们想的平静。”苏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方才路过丹堂，见他在给受伤的朝阳峰弟子疗伤，还说要亲自守着西麓阵眼到天亮。”她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三枚莹白的丹药，“这是我连夜炼制的‘清血丹’，能解鬼面毒素，你和马大壮、林玥各带一枚，以防万一。”

王小胖接过锦盒，刚要道谢，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铃声——那是巡逻弟子遇袭的信号，来自北坡阵眼方向！两人脸色骤变，几乎同时拔腿就跑，王小胖将血魂珠揣进衣襟，镇邪玉的温润瞬间变得灼热，仿佛在呼应着远方的危机。

赶往北坡的路上，不时遇到惊慌失措的低阶弟子，他们大多手臂或肩头带着细小的伤口，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正是鬼面毒素的痕迹。“是鬼面的人！来了好多！”一名弟子拉住王小胖的衣袖，声音发颤，“他们穿着黑衣，手里的短刃能穿透灵力护盾，李默师兄正带着人抵挡，可对方好像不怕死一样，越冲越猛！”

王小胖心中一沉，加快脚步冲向阵眼。刚转过一道山弯，就见前方火光冲天，数十名黑衣杀手正围着北坡阵眼疯狂攻击，阵眼外的灵力屏障已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像随时会破碎的玻璃。李默手持长剑，肩头已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袍，却依旧死死挡在阵眼前，身后的十余名精锐弟子也都杀红了眼，灵力波动紊乱不堪。

“让开！”王小胖大喝一声，掏出镇邪玉向前一推，白色光芒瞬间暴涨，如同一道巨浪席卷而去。靠近屏障的几名黑衣杀手猝不及防，被光芒击中后瞬间倒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口中溢出黑血——镇邪玉的净化之力，正好克制鬼面的阴毒灵力。

苏晴趁机掏出银针，指尖一弹，数十根银针对准杀手的要害飞去，每一根都淬了特制的解毒剂。“先加固屏障！”她对着李默喊道，同时从储物袋中取出几枚阵旗，挥手插在阵眼周围，“我布了临时防御阵，能撑半个时辰！”

李默松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声音沙哑：“多谢你们，这些杀手太诡异了，伤口根本止不住血，而且……”他指向不远处的一具杀手尸体，“你看他们的眼睛。”

王小胖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具尸体的双眼泛着浑浊的灰白色，瞳孔早已扩散，脸上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他蹲下身，用剑鞘拨开尸体的衣领，赫然发现对方的脖颈处有一个细小的黑色印记，形状与苏晴之前见过的鬼面图腾一模一样。“是被控制了。”苏晴蹲在他身边，仔细检查着印记，“这图腾里有很弱的咒术波动，应该是墨无常用来操控这些人的，他们根本没有自主意识。”

就在此时，一阵阴冷的笑声从山谷中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王小胖，苏晴，我们又见面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黑色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正是墨无常。他依旧穿着那件宽大的黑袍，脸上的鬼面泛着冷光，手中握着一把细长的短刃，刃身上滴落着暗红色的血珠。在他身后，还站着十余名黑衣杀手，每一个人的气息都比之前的杀手更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墨无常！”王小胖握紧手中的剑，血魂珠在怀中剧烈震动，红光透过衣襟映出，“齐昊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你的计划早就败露了！”

墨无常嗤笑一声，伸手摘下脸上的鬼面，露出一张苍白而阴鸷的脸，左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颌：“齐昊？不过是我弃掉的棋子罢了。”他把玩着手中的短刃，目光扫过阵眼的屏障，“你们以为加固了阵眼就能挡住我？今晚，我就是来毁掉北坡阵眼的，至于月圆之夜……”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那是我血影宗踏平青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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