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使团成员们精神一振,原本有些萎靡的士气,又重新高涨了起来。
就在这时,传送仪猛地一顿,稳稳地降落在了希望笑能界的土地上。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没有刀光剑影,没有争吵谩骂,却比之前任何一个笑能界都要让人窒息。
天空是铅灰色的,看不到一丝阳光,连风都是慢吞吞的,像是连吹的力气都没有。街道两旁的房子都灰蒙蒙的,门窗紧闭,墙壁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打理过了。偶尔有几个生灵从街上走过,他们都耷拉着脑袋,驼着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是两口枯井,手里拿着的不是锄头、书本,而是一张张写着“放弃”“躺平”“无所谓”的牌子。
街道中央,竖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的不是“希望”“奋斗”,而是四个血淋淋的大字——努力无用。石碑下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梦想信物:画家的画笔、铁匠的铁锤、学者的书籍、武者的刀剑……这些曾经承载着无数生灵希望的东西,现在都被扔在地上,沾满了污泥,有的被踩得稀烂,有的被折断了柄,看得人心里发酸。
王小胖忍不住指着一个蹲在路边的小男孩,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们看……那个小孩……”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支蜡笔,在一张白纸上画着什么。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画出来的东西也灰蒙蒙的——没有太阳,没有花草,只有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和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人。
“小朋友,你在画什么呀?”王小胖忍不住走过去,蹲在小男孩身边,轻声问道。
小男孩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画着,嘴里喃喃地说:“画……画一个没有希望的世界……妈妈说,努力是没有用的……爸爸说,梦想都是骗人的……老师说,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
这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扎在了王小胖的心上。他看着小男孩手里的蜡笔,又看了看那张灰蒙蒙的画,鼻子一酸,差点没掉下眼泪来。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虽然胆子小,却总是抱着天书,幻想着有一天能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那时候的他,就算被别人嘲笑“异想天开”,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梦想。可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才七八岁,就已经被绝望沉沦邪气磨掉了所有的棱角,连画画的颜色都不敢用鲜艳的了。
“谁说努力没有用的!”王小胖突然提高了声音,一把抢过小男孩手里的蜡笔,在那张画纸上,用尽全力画了一个金灿灿的太阳,“你看!太阳是金色的!它能照亮整个世界!只要你不放弃,只要你肯努力,就一定能看到阳光!”
小男孩愣愣地看着画纸上的太阳,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可很快又被绝望覆盖了:“可是……可是我试过了……我昨天努力练了写字,老师还是说我写得不好……我努力帮妈妈做家务,妈妈还是说我没用……”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女人走了过来,一把拉过小男孩,警惕地看着王小胖,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和消沉:“你是谁?别在这里骗我的孩子!努力有什么用?我们早就试过了!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希望!”
她说着,拉着小男孩就要走,小男孩却回头看了看那张画着太阳的纸,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舍。
“等等!”马大壮也走了过来,他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大声说:“大嫂!你别这么说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小时候,村里的人都说我笨,说我这辈子都成不了高手。那时候我也很消沉,差点就放弃练剑了。可是后来,我遇到了我的师父,他告诉我,笨鸟先飞,只要肯努力,就算是石头,也能磨成宝剑!”
他说着,举起自己的诚信大印,指了指上面的一道道划痕:“你看!这大印上的划痕,都是我练出来的!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手上磨出了血泡,血泡破了又变成茧子,练了整整十年,才终于练成了!现在,我可是咱们万界谐和使团的主力呢!”
“十年?”女人愣了愣,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
“对啊!十年!”王小胖赶紧接话,他掏出天书,翻到自己记录的冒险经历,指着上面的文字说:“你看!我们闯过了那么多难关,遇到了那么多危险,可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要是我们当初放弃了,现在怎么可能站在这里?怎么可能拯救那么多世界?”
他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递给小男孩:“你看!糖果是甜的!生活也是甜的!只要你不放弃希望,就能尝到甜头!”
小男孩看着手里的糖果,又看了看那张画着太阳的纸,眼神里的光芒越来越亮。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股比之前更加浓郁的绝望之气从远处涌来,化作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了整个街道。黑影中,传来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一般:“聒噪!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者!竟然敢在这里散播希望的谎言!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希望,能不能扛得住绝望黑洞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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