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废弃屠宰场,铁门紧锁,锈迹斑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血污和牲畜内脏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陈锋没有去开车门,而是直接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那扇厚重的铁门上。
“哐——!”
一声巨响,门锁应声而断,铁门向内敞开。
门后的景象,让陈锋那双本已冰封的眸子,瞬间燃起了燎天的怒火。
厂房中央,两根承重的金属立柱上,他的父母被用粗糙的麻绳背对背地捆绑着。
母亲张翠兰的头发散乱,脸上挂着两道清晰的泪痕,嘴角还有一丝血迹,眼神空洞,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父亲陈建国的情况更糟。
他的一边脸颊高高肿起,身上落满了尘土和脚印。
那件他平时颇为爱惜的夹克衫,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整个人低着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这一幕,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刺穿了陈锋的心脏。
他所有的冷静,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被焚烧得一干二净。
“爸,妈,我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快步上前,用最快的速度解开了父母身上的绳索。
“小锋……是小锋……”
张翠兰被解开的瞬间,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她紧紧地抓住儿子的胳膊,仿佛抓住了全世界。
压抑了许久的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化作了撕心裂肺的痛哭。
“我的儿啊……你爸他……他们打你爸……”
陈锋扶住母亲,又检查了一下父亲的鼻息,确认只是昏迷过去后,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他将父母搀扶到一旁相对干净的角落,为父亲披上了自己的外衣。
又轻轻拍了拍母亲的后背,用此生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妈,别怕,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安顿好父母后,他缓缓地站起身,转了过来。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所有温情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地狱深渊的、不含一丝杂质的森然杀意。
他走向了那个被保镖架着、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抱着断臂瑟瑟发抖的赵天宇。
“你……你想干什么……”赵天宇的声音因为恐惧和剧痛而颤抖不已。
“我……我爸是赵兴国……李局……李局长他是……”
陈锋没有说话。
他只是走到了赵天宇的面前,抬起脚,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砰!”
赵天宇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整个人弓了下去,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这一脚,”陈锋的声音冰冷刺骨:“是为我爸嘴角的血。”
话音未落,他又是一记干脆利落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赵天宇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这一巴掌,”陈锋继续说道:“是为我妈脸上的泪。”
他像一个冷酷的审判官,宣读着罪状,执行着刑罚。
他提着赵天宇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一拳,又一拳,砸在他的身上。
“这一拳,为他们的恐惧。”
“这一拳,为他们的绝望。”
“还有这一拳……是为我自己的,那一点点可笑的幻想。”
赵天宇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像一个破麻袋一样,任由陈锋发泄着怒火。
最后,陈锋松开手,任由他瘫倒在地。
他看着在地上蜷缩蠕动的赵天宇,看着他那张因为痛苦和屈辱而扭曲的脸。
脑海中,浮现出的是赵天宇在小区门口,扔下几百块钱,嘲笑自己是“瘸子”的画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锋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
他缓缓抬起右脚,对准了赵天宇那条完好无损的、正徒劳蹬动的左腿膝盖。
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踩了下去!
“咔嚓——!”
这一次,不再是骨骼脱臼的闷响,而是一种更加清脆、更加彻底的、骨头被生生踩碎的声音!
“啊——!!!”
赵天宇发出了他这辈子最凄厉、最不似人声的惨嚎。
他抱着自己那条以一个诡异角度反向弯折的左腿,在地上疯狂地翻滚。
最终因为无法承受的剧痛,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从此,他,也成了一个真正的瘸子。
厂房里,只剩下那名早已吓得屎尿齐流的保镖,和陈锋沉重的呼吸声。
陈锋走到昏死过去的赵天宇身边,缓缓蹲下,凑到他的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魔鬼般的音量,轻声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了你吗?”
“因为杀了你这只蝼蚁,会脏了我的手,会让我那个你永远无法想象的世界,知道我曾为你这种垃圾停留过。”
“这会耽误我,去做更重要的事。”
“记住,我的身份,哪怕将你赵家从安平县彻底抹去,也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今天废了你,只是一个开始,一个警告。”
“再敢动我家人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会羡慕那些能痛快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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