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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特级疗养院内。
陈锋的父母,则在无上的骄傲中,陷入了更深的担忧。
母亲张翠兰,拉着上校秦山的手,看着电视上,那个被全世界所敬畏的、如同神明般的儿子,用最朴实的、一个母亲的语言,反复地念叨着:
“首长啊,咱家小锋……他现在这么厉害,是不是……以后就更危险了?他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过上安稳日子啊……”
秦山上校看着两位为国之重器,而担惊受怕的老人,郑重地,向他们保证,国家,会是陈锋最坚实的后盾。
当英雄,正在被国家最温暖的羽翼所保护时,那个将英雄推入深渊的罪人,却在冰冷的囚笼里,迎来了他最终的、也是最彻底的审判。
戒备森严的重刑犯监狱,公共活动室内。
所有的犯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墙上电视里,播放的关于“东方战争之神”的国际新闻。
赵兴国,也混在人群中,麻木地,看着屏幕上那段模糊的、充满了雪花噪点的视频。
他看不懂,也理解不了。
但在他的心底,却还保留着一丝最阴暗的、病态的念想——他指望着,那个被龙王殿悬赏一亿美金的“幽灵”,最好能和金三角的那些亡命徒,斗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那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复仇”。
然而,下一秒,当新闻上,出现了《人民日报》那条“别猜了,是我们家的”霸气官宣,以及那张经过修复后、无比清晰的、属于陈锋的脸时……
赵兴国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在瞬间,彻底凝固了。
他最后的、那份指望着“境外杀手能为他报仇”的病态念想,在这一刻,被这无法辩驳的、来自国家层面的铁证,彻底碾得粉碎。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
自己当初,在安平县那个小小的池塘里,试图用金钱和权势去摁死的,根本不是一条过江的猛龙。
那他妈的,是一尊行走在人间的、凭借一人之力,就能让全世界都为之震撼的……真正的神只!
这份认知,所带来的无边无际的、足以吞噬一切的绝望,彻底摧毁了他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精神防线。
“嗬……嗬嗬……”
赵兴国看着电视上,那个被全世界所敬仰的身影,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意义不明的笑声。
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最终,化作了歇斯底里的、混杂着眼泪与鼻涕的癫狂大笑。
“哈哈哈哈……天……我才是天……哈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哭,一边用头,疯狂地撞击着冰冷的墙壁。
“安静!不许动!”
几名狱警冲了上来,将这个已经彻底疯癫的、昔日的“土皇帝”,死死地按在地上。
但赵兴国,却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在那无尽的、悔恨的深渊中,不断地,重复着那句他曾经引以为傲、如今却显得无比可笑的、疯癫的呓语。
那个曾经自诩为“天”的男人,最终,被一尊真正的“神”,彻底碾碎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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