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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来自于更高维度的......‘降维打击’。”
当院士那充满了苦涩与绝望的最终“判词”,在指挥中心死寂的空气中缓缓响起时,秦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如同电影快放一般,飞速地闪过了无数关于那个代号为“幽灵”的男人的画面——
金三角丛林深处,那如同鬼魅般于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惊艳一枪。
东京晴空塔之巅,那于绝境之中反杀“八岐会”与“观察哨”的血腥个人秀。
以及不久之前,那场面对“夫子”看似天衣无缝的“教学式”攻击时所做出的、一次教科书般足以让整个“鹰巢”都为之肝胆俱裂的“反击”。
一次又一次。
这个总是游离于“规则”之外的男人,似乎总能在最不可能、最令人绝望的关头,创造出连“神明”都为之侧目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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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原本还充满了滔天怒火的眸子,在这一刻已经彻底被一种冰冷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决绝”所取代。
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在整个指挥中心所有人那充满了惊愕与不解的目光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台代表着“最高授权”的红色加密通讯器前。
他亲自拿起了话筒。
用一种无比沉重的、仿佛承载着三千万条生命以及整个国家尊严的千钧之力般的语气,缓缓说出了那句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最终指令:
“——陈锋。”
“——现在,这里......”
“......由你,全权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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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昆仑”指挥中心那压抑到令人窒息的“静”截然不同。
“夫子”发出“战书”的同一时刻,远在大洋彼岸。
白鹰国,“鹰巢”总部,最高指挥中心。
这里是一种冰冷的、充满了愉悦的“静”。
一位金发碧眼、气质儒雅得如同一位大学教授般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指挥中心的最高处。
他是“鹰巢”的最高负责人——
代号,“园丁”。
“园丁”正饶有兴致地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庆祝“胜利”的八二年香槟。
他缓缓端着酒杯,如在欣赏一幕精彩的歌剧一般,看着主屏幕上那座被“夫子”彻底变为“钢铁囚笼”的遥远东方城市。
他的嘴角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充满了陶醉的满意微笑。
他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充满了欣赏的语气对身边的副官轻声说道:
“......记录下所有数据。”
“‘普罗米修斯’在‘实战’中的表现......”
“......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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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巢”的技术人员们正如同一群最顶级的、冷静的“外科医生”般,冷静地记录着“普罗米修斯二代”的各项运行参数。
他们的对话是充满了技术术语的、冰冷的、非人性的。
“——‘夫子’对城市交通系统的‘逻辑锁定’,比我们预设的任何一种攻击模型都要高效百分之三十七点二。建议将此战术收录进我们的‘标准攻击预案’。”
“——‘普罗米修斯’对城市电力系统的‘瞬间过载’所造成的‘物理伤害’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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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欣赏完了“夫子”的“表演”之后,“园丁”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他缓缓地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屏幕上那个刚刚被秦山授予“最高指挥权”的、名为“幽灵”的男人。
他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毒蛇般的、充满了期待的冰冷微笑。
“——现在......”
“......让我们看看,我们的另一只‘白老鼠’......”
“......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吧。”
当那如同“神明”般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战书”,通过城市里每一个还能发出声音的角落响彻全城时。
在经历了长达数个小时的交通瘫痪、信息中断的极致混乱之后,那三千万被彻底困死在这座“钢铁囚笼”里的无辜市民们,终于明白了一个让他们如坠冰窟的残酷现实——
他们已经沦为了两个他们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怪物”,在进行一场赌上了整座城市命运的致命游戏时所使用的......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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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便是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滔天“愤怒”。
而当“愤怒”也无法改变任何现实时,最终剩下的便只有那如同末日降临般的无尽“绝望”。
医院里,一位生命垂危的病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断电导致救命的手术被迫中断,最终在家属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缓缓地停止了呼吸。
学校里,无数与父母失联的孩子用他们那充满了恐惧的稚嫩哭声,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爸爸”、“妈妈”。
一栋被彻底锁死的写字楼里,一位刚刚得知自己妻子即将临盆的男人,正如同一头被困的野兽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疯狂地撞击着那冰冷的、坚不可摧的合金闸门,嘴里发出了绝望的、如同杜鹃泣血般的嘶吼。
无数这样充满了“绝望”与“愤怒”的悲惨画面,最终汇聚成了一幅笼罩了整座城市的......
末日画卷。
那是三千万无辜的“棋子”,在被彻底抛弃之后所发出的、最后的......
城市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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