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当最后一批带着满脸崇敬与激动之情的记者与政府工作人员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陈家小院后,整个世界仿佛才终于重新回归了它应有的宁静。
陈父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写着“教子有方,国士无双”的烫金牌匾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正中央位置。他用衣袖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上面本就不存在的灰尘,仿佛那是什么比自己的生命还要珍贵的稀世珍宝。
陈母则在厨房里默默地为老伴下了一碗他最爱吃的热汤面。
两位老人都没有说话,但彼此之间却流淌着一种唯有他们自己才能读懂的复杂默契,那是一种混杂了极致的骄傲、巨大的喜悦,以及一丝深埋在心底无法言说的担忧。
“老头子,你说……”最终还是陈母先开了口,她的声音有些发颤,“锋儿他……在外面会不会很危险?”
陈父擦拭牌匾的动作微微一顿。他转过身,看着自己已经鬓角斑白的妻子,脸上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婆子,瞎想什么呢。”他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儿子现在可是全天下最厉害的英雄!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能欺负他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但他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警惕。这么晚了,会是谁?
陈父悄悄地从门后抄起了一根用了多年的擀面杖,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院门打开了一条缝。
门外站着的并非是什么记者或狂热的粉丝,而是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面容坚毅的中年男人,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身姿挺拔如松的警卫。那人在看到陈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善意的微笑,并主动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陈老先生,您好。”他的声音温和而又充满了力量,“我叫李援朝,受秦山总指挥的委托,特地来看望二老。”
秦山!当听到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共和国最高掌权者的名字时,陈父那紧握着擀面杖的手猛地一松!
“快……快请进!”陈父受宠若惊地将李援朝迎进了屋。
客厅里,李援朝并没有说什么关于国家大事的、让二老听不懂的话。他只是像一个晚辈一样陪着两位老人拉着家常,详细地询问了他们的身体状况,生活上还有没有什么困难。
最后,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部通体漆黑的、没有任何标志的加密电话,郑重地交到了陈父的手中。
“陈老先生,这是秦山总指挥让我交给您的。”李援朝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这部电话是共和国的最高加密线路。以后,您二老想念陈锋同志了,随时都可以通过它联系到他。”
“另外,秦总指挥还让我给二老带一句话——”
“从今天起,您二老的安全就是共和国的最高国家安全。请二老,放心。”
说完,他便起身郑重地向两位老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便带着警卫悄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一个邻居。
客厅里只剩下了两位早已被这巨大的幸福与荣耀冲击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老人。
许久,陈母才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部尚有余温的黑色电话,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
这一次,泪水中不再有担忧,只剩下最纯粹的、也是最极致的安心。
“老头子……”她哽咽着说,“咱们的儿子,真的长大了啊。”
陈父重重地点了点头,虎目之中一片通红。他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块“国士无双”的牌匾之上。
窗外月色如水,温柔地洒满了这个诞生了英雄的、最平凡的家。
就在共和国民众还沉浸在“恶有恶报”的巨大喜悦与狂欢之中时,这场由东方古国所主导的“世纪公审”,早已化作一场前所未有的信息风暴,席卷了全球每一个角落。
世界前所未有的安静。
那些平日里最热衷于对共和国指手画脚的西方媒体,此刻竟像是被集体掐住了喉咙一般,陷入了诡异的失语状态。各大新闻网站的头版头条无一例外地都挂着那场公审的最终判决结果,但其下的评论文章却迟迟未能发出。
不是不想写,而是不敢写,或者说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写起。
他们该如何向自己的民众解释,一个主权国家是如何能够动用一种近乎“全知全能”的技术手段,将一桩复杂的叛国案审理得如此水落而出、无可辩驳?他们又该如何评价那个在审判背后若隐若现、如同“神明”般的身影?
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最响亮的回应。
直到公审结束整整十二个小时后,以《泰晤士报》为首的欧洲主流媒体才终于小心翼翼地发出了一篇不痛不痒的社论。
“一场由‘昆仑’主导的、不存在任何程序争议的审判……东方的巨龙正在向世界展示它在信息时代那令人敬畏的肌肉。我们或许正在见证一个全新纪元的到来,一个由绝对技术实力所定义的崭新国际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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