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爷狼狈离去后,屋里重新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煤油灯芯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李岚韵紧绷的小身子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她仰着头,看着哥哥,大眼睛里闪烁着的全是后怕与前所未有的依赖。
“哥,你刚才……真厉害。”小姑娘词汇有限,只能用最直白的话表达内心的震撼。
李建国笑了笑,揉了揉她枯黄的头发,心里却并无多少喜悦,只有沉甸甸的责任。赶走了豺狼,但生存的问题依旧摆在眼前。父亲的抚恤金是保住了,但坐吃山空绝非良策,更何况,他清晰地记得未来几年将会面临的物资匮乏。
“岚韵,肚子饿了吧?”李建国温声问道。从父亲去世到他病倒再到现在,妹妹怕是没吃过几顿饱饭。
李岚韵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走,哥带你下馆子去。”李建国支撑着下床。身体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已经恢复了大半力气,只是外表看起来还有些虚弱。
“下馆子?”李岚韵眼睛瞬间亮了,但随即又犹豫起来,“哥,钱……”
“放心,哥心里有数。”李建国打断她,语气沉稳有力,“以后有哥在,不会再让你饿肚子。”
兄妹俩稍微收拾了一下,锁好门,走出了这座充斥着算计的四合院。傍晚的四九城,暮色苍茫,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朴实而陈旧的气息。李建国带着妹妹,也没走远,在胡同口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面馆。
“老板,两碗肉丝面,再加两个烧饼。”李建国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好嘞!两碗肉丝面,两个烧饼!”伙计高声朝后厨喊着。
等待的间隙,李岚韵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一双眼睛却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闻着从后厨飘来的香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李建国看着心里发酸,暗下决心要尽快改善生活。
面条端上来,热气腾腾,虽然肉丝寥寥,但在这个年代已是难得的美味。李岚韵吃得小心翼翼,每一口都像是在品尝珍馐。李建国将自己碗里的肉丝大部分都夹到了妹妹碗里。
“哥,你也吃。”
“我病刚好,没什么胃口,你多吃点,正长身体呢。”
吃完饭,李建国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力气也更足了。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着妹妹去了附近的供销社。
供销社里货物种类不算多,但基本的生活物资还算齐全。李建国目光扫过货架,心中已有盘算。他先买了足够兄妹两人吃半个月的粮食:十斤棒子面,五斤白面,还有一小罐油和一些盐。接着,他走到了卖种子的柜台。
“同志,给我来点种子。”李建国看着柜台里用牛皮纸包成小包的各种种子说道。
“要什么种子?”售货员是个中年妇女,态度不冷不热。
“萝卜、白菜、黄瓜、西红柿,还有玉米,各样都来一点。”李建国指着几种常见且生长周期不算太长的蔬菜说道。
他记得玉佩空间里那片黑土地,既然有土地,有水源,不利用起来简直是暴殄天物。他急需验证空间的种植效果,这或许将成为他未来最重要的依仗之一。
付了钱,拿了东西,李建国又特意去买了两把轻便的小铲子和一个水桶,这才带着妹妹,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四合院。院里静悄悄的,各家各户都在忙着自己的晚饭,偶尔有几道目光从门缝或窗后投来,带着探究、嫉妒或冷漠,李建国一概无视,径直回到了后院自己家。
关上门,世界仿佛被隔绝开来。
“岚韵,今天累了吧,早点洗漱睡觉。”李建国安顿好妹妹。
“哥,你也早点睡。”李岚韵乖巧地点点头,今天经历了太多,她确实也乏了。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银般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确认妹妹已经睡熟,呼吸平稳后,李建国心念一动,意识沉入胸口的玉佩。
下一刻,他整个人已经从床上消失,出现在了那片神奇的空间之中。
空间内依旧如初,天光明澈却不见日月,十亩黑土地静静地延展,散发着肥沃醇厚的气息,远处的茅草屋古朴安然,屋旁的古井氤氲着淡淡的白色雾气。
呼吸着空间里比外界清新浓郁许多的空气,李建国感觉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疲惫一扫而空。他没有耽搁,拿起带进来的种子和工具,走到了黑土地边缘。
他蹲下身,用手抓起一把黑土,土质细腻松软,握在手里仿佛有油脂浸润,蕴含着惊人的生机。这绝对是顶级的肥土!
他规划出一小块地,大约一分左右,准备先做试验。拿起小铲子,他开始仔细地翻垦土地。空间里的泥土异常松软,几乎不怎么费力就能翻起。他将土地整理成整齐的菜畦,然后按照不同的种类,将种子小心翼翼地播种下去。
萝卜和白菜种子撒得稍密,黄瓜和西红柿则按照一定的株距挖小穴点播,玉米种子也间隔着种下几行。整个过程他做得一丝不苟,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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