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街道办搬出来了。这是他从上次和易忠海交锋中吸取的经验——对付这些喜欢用“组织”“规矩”压人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更高级的“组织”和“规矩”来反制。
刘海中果然被噎住了。街道办王主任,那是实打实的干部,比他这个自封的“二大爷”有分量得多。
“而且,”李建国继续加码,“按照街道的规定,收取任何费用,都必须有街道的书面批准,还要开正规收据,收支明细要公示。二大爷,您这些都有准备吗?”
刘海中的额头开始冒汗了。冬天这么冷,他居然觉得后背发热。
“这……这些都是细节,可以慢慢完善。”他试图挽回局面,“关键是大家要有这个意识……”
“二大爷,我觉得您说得对。”李建国突然话锋一转,“大院管理确实重要。这样吧,您先把文件准备好——三位大爷联合签字的决议、街道办的批准文件、收费标准和明细、还有以后公示的流程。都准备好了,我第一个交钱,而且愿意帮您去各家做工作。”
他说得诚恳,但每一条都戳在刘海中的软肋上。
刘海中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个父母双亡、带着妹妹艰难度日的李建国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这么难对付?
“那……那我再准备准备。”刘海中终于憋出一句,转身想走。
“二大爷,”李建国又叫住他,“还有个事。您刚才说和一大爷、三大爷都商量过了,那他们同意这个收费标准吗?要不我现在陪您去问问?正好我也学习学习,怎么做好院里的管理工作。”
这是最后一步将军。刘海中要是真敢去问,易忠海那种要面子的人,绝不会承认私下同意这种事。闫富贵更不用说,提到钱比谁都敏感。
“不……不用了。”刘海中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再考虑考虑,再考虑考虑。”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回了屋。
李建国站在原地,看着刘海中仓皇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推着自行车继续往外走,经过前院时,看见闫富贵正趴在窗户边偷看——刚才的对话,八成被他听见了。
果然,中午从学校回来时,闫富贵在门口“巧遇”他。
“建国啊,听说早上二大爷找你谈管理费的事?”闫富贵推了推眼镜,眼神闪烁。
“嗯,二大爷说要收钱,让我带头交。”李建国坦然地说。
“你答应了?”闫富贵紧张地问。
“我说要看到文件才交。街道的规定,收费要有批准,要公示。”李建国故意说得很大声,“三大爷,您是文化人,懂政策。您说我说的对吧?”
“对对对!”闫富贵连连点头,“就是这个理!不能他说收就收,得有文件!”
李建国心里好笑。闫富贵这是怕自己真交了钱,他也不好意思不交。现在有自己挡在前面,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了。
晚上,李建国在空间里盘点这个月的收支。他在丰泽园的“学徒工资”是十八块,实际还有栾老板私下给的一些补贴,加上偶尔写技术文章挣的稿费,一个月能有二十五六块收入。这在1954年已经算是高收入了。
但他每一分钱都有规划:妹妹的学费、书本费、生活费;自己的学习开销;院里必要的应酬;还有最重要的——积攒未来发展的本钱。
刘海中想从他这里抠出三块钱?做梦。
他走到灵泉井边,打上一桶水。井水清澈,映着他冷峻的脸。
院里的这些人,易忠海用道德绑架,刘海中用官威压人,贾张氏用撒泼耍赖,闫富贵用算计占便宜……各有各的手段,但目的都一样:从别人身上捞好处。
对付他们,不能硬碰硬,也不能一味退让。得像下棋一样,走一步看三步,用规则对付规则,用道理对付歪理。
他想起白天刘海中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样子,心里却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反而有些悲哀——这些本应是邻居长辈的人,整天琢磨的不是怎么把日子过好,而是怎么从别人碗里抢食。
“不能变成他们那样。”他对自己说。
无论拥有多大的能力,多少的秘密,都不能失去做人的底线。帮助别人是美德,但不是义务;维护自己的利益是权利,但不是贪婪。
想清楚这些,他走到书桌前,继续完善那些农机图纸。这些图纸,这些设计,才是真正能帮到人的东西——不是施舍一口饭,而是给一把锄头;不是给一条鱼,而是教怎么钓鱼。
夜深了,空间里一片静谧。
而在现实世界的中院,刘海中家还亮着灯。
“这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刘海中气得在屋里转圈,“还跟我要文件?要批准?他以为自己是谁?”
他媳妇在一旁劝:“算了,建国那孩子现在不好惹。你没看易忠海上次都没讨到好?”
“易忠海是易忠海,我是我!”刘海中不服气,“我在厂里是生产小组长,管着十几号人呢!还管不了一个毛头小子?”
但说归说,他确实不敢再去碰钉子了。李建国那句“街道办王主任”,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窗外,雪又悄悄下起来了。
四合院的夜晚,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而李建国,这个院里最年轻的住户之一,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打破那些陈腐的规矩,建立起新的边界。
这场关于“官威”的较量,以他的完胜告终。
但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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