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李建国点头,“院里老人常说,树长太高,风来了先折它。”
“是啊……”娄半城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现在的风……说不准什么时候来,从哪个方向来。”
他转过身,重新打量李建国,目光复杂:“你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怎么会想这些?”
李建国早有准备:“我爹走得早,留下我和妹妹。我得养家,就得想得多些。在丰泽园这些年,见的人多了,听的事也多了。慢慢就琢磨出一些道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何况是烈士遗孤。
娄半城走回桌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囊,放在桌上:“这个,你收着。”
李建国没接:“娄先生,这……”
“不是钱。”娄半城打开锦囊,倒出一枚铜钱——不是普通的铜钱,而是铸成刀币形状的古钱,“这是战国时的‘齐刀’,我收藏了很多年。今天送给你。”
李建国接过。刀币沉甸甸的,边缘已经磨得光滑,上面刻着古老的文字。
“知道为什么送你这个吗?”娄半城问。
李建国想了想:“刀币……是古时候的货币。娄先生是让我记住,财富很重要?”
“是,也不是。”娄半城重新坐下,“刀币之所以铸成刀形,是因为战国时战争频繁,货币要方便携带,关键时刻还能防身。我要你记住的是——钱不光是钱,还是刀。能买东西,也能伤人。要用得好,用得巧。”
这话意味深长。李建国郑重地把刀币收好:“谢谢娄先生指点。”
“指点谈不上。”娄半城摆摆手,“是你点醒了我。这样吧,以后每个月,你都来我家做一次家宴。工钱按丰泽园的双倍算。”
这是认可,也是继续观察的机会。李建国鞠躬:“谢谢娄先生信任。”
“去吧,准备今天的菜。”娄半城恢复了平时的笑容,“我那几个老朋友,嘴也刁着呢。”
退出茶室,李建国走在二楼的走廊上,手心微微出汗。刚才那番对话,看似平常,实则凶险。每一句都在试探,每一句都要斟酌。
但种子已经埋下了。娄半城这样的聪明人,不会听不懂那些典故和隐喻。他现在需要时间消化,需要观察形势,需要做决定。
回到后厨,范师傅正在找他:“建国,娄先生叫你什么事?”
“就是问问今天菜式的安排。”李建国轻描淡写地说。
“哦。”范师傅没多想,“那赶紧准备吧,客人十一点半就到。”
中午的宴席,李建国使出了浑身解数。每一道菜都精心烹制,色香味俱全。娄半城那桌客人吃得赞不绝口,但李建国注意到,娄半城本人吃得不多,眼神时常飘向窗外,像是在思考什么。
宴席结束后,娄半城离开时,特意到后厨跟李建国道别。
“建国,今天辛苦了。”他拍拍李建国的肩,手很重,“下个月十五,我在家请客,你记得来。”
“一定。”
看着娄半城离去的背影,李建国知道,今天这番话,已经在这个商业巨子的心里掀起了波澜。也许现在他还不会行动,但至少,他开始了思考。
而思考,就是改变的开始。
傍晚回到四合院,李建国把那枚刀币拿出来仔细端详。古老的青铜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上面的文字已经模糊,但刀的形状依然锋利。
“财富是刀……”他喃喃自语。
这话说得真好。钱能买东西,也能伤人。能救人,也能害人。关键看握在谁手里,怎么用。
他把刀币收进空间,和那些金条、票证放在一起。这些东西,都是他的“刀”。未来要用它们,去劈开一条路,去保护想保护的人,去做想做的事。
窗外,夜幕降临。破五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像是在驱赶旧年的穷气,迎接新年的财运。
而在这个普通的四合院里,一个年轻人刚刚完成了一次可能改变很多人命运的对话。
种子已经埋下。
接下来,就是等待它发芽、生长的时机。
李建国吹灭油灯,躺到床上。今晚,他会梦见什么呢?
也许是满树的果实,也许是劈开荆棘的刀锋。
但无论梦见什么,明天太阳升起时,他还要继续前行。
在这个波澜壮阔又危机四伏的时代,一步一步,扎扎实实地,走出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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