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四合院最后一盏灯在后院李家熄灭。
李建国确认妹妹已经熟睡,反锁房门,拉好窗帘。他没有立刻入睡,而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意念微动。
下一刻,他已置身玉佩空间之中。
脚踏上黑土地的瞬间,李建国就感觉到了不同。
空间确实变大了。
原本十亩大小的土地,此刻向外拓展了一圈。他目测了一下,大约扩张了半亩左右——虽然不多,但原本清晰可见的、雾气蒙蒙的空间边界,确实向后推移了。新拓展的土地同样是肥沃的黑土,在空间恒久不变的柔和天光下,泛着湿润润的油光。
更让他惊讶的是空气。空间里的空气一直比外界清新,但此刻吸入口中,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甘洌,直透肺腑。连日来的疲惫、大会上耗费的心神,在这股气息的涤荡下,竟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而充满力量的通透感。
他走到那口古井边。
井还是那口井,青石井台,木质辘轳。但井口氤氲的雾气似乎浓了一些,丝丝缕缕,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他拿起井边的木瓢,舀起一瓢泉水。
泉水清亮透彻,在瓢中微微荡漾。与以往相比,这水看上去似乎更“润”了,不是视觉上的变化,而是一种感觉——仿佛这水的“活性”更强了。
李建国喝了一口。
甘甜!极致的甘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冽甘美!泉水入喉,化作一股温润却沛然的力量,迅速蔓延向四肢百骸。他感到每一个毛孔都仿佛舒张开,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微弱声音,能“感觉”到肌肉纤维充满活力的微微震颤。
这不是错觉。灵泉水的效果,确实显着增强了。
他走到黑土地边,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泥土在他手中松散润泽,散发出肥沃土壤特有的、令人心安的气息。他仔细感受,发现土壤的“活性”似乎也提升了,那种孕育生命的勃勃生机,更加明显。
走到茅草屋前,李建国推门而入。
屋内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原本堆满医书和武术秘籍的架子,似乎……整洁了一些?不是有人整理过,而是一种“秩序感”增强了。那些线装古籍和现代医书,摆放的位置仿佛更“合适”了,他目光扫过,能更快地锁定想要查找的内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陈年纸张和药材混合的清香,这香气似乎也更沉静、更助人凝神了。
他走到书桌前——那是他用空间里的木材自己打的工作台。桌上摊开着小型脱粒机和饲料粉碎机的图纸。此刻再看这些图纸,一些之前忽略的细节、可以优化的结构,竟然清晰地浮现脑海。思维的敏锐度,提升了。
“是因为我的心境吗?”李建国喃喃自语。
昨夜那场大会,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场胜利,更是一次洗礼。他彻底抛掉了初来这个世界时,内心深处那一丝作为“外来者”的游离与谨慎,真正将自己融入了这个时代,以李建国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立住了。恩仇分明,坚守本心,不欺于人亦不惧于人。这种心境上的澄澈、坚定与强大,或许正是引发空间微妙变化的原因。
这玉佩空间,与他的心神,本就是一体。
压下心中的明悟,李建国开始例行巡视。当走到专门开辟的药田时,他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惊喜。
药田约有一亩,分垄种植着人参、黄芪、三七、当归、天麻等十几种药材。这些药材用灵泉水浇灌,长势本就远超外界。但此刻,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人参的植株叶片墨绿肥厚,茎秆粗壮,顶端结出的鲜红参籽累累串串,如同红宝石般诱人。按照空间的时间流速和灵泉效果推算,这批人参的参龄至少相当于外界的十五年左右,正是药力开始进入佳期的阶段。
黄芪的根系发达,挖出少许查看,主根粗长,质地坚实,断面呈现出极佳的金盏银盘菊花心。三七的植株挺拔,掌状复叶舒展,地下的块根已经膨大成形。当归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天麻的块茎饱满……
最让他意外的,是在药田边缘,靠近新扩张区域的一小块地上,发现了几株他几乎忘记的植物——那是去年秋天,他在西山偶然采到的一些野生药材的种子,随手撒下,之后忙于学业工作,就没太在意。
此刻,这几株植物已经成熟。一株是党参,藤蔓缠绕,根条粗壮。另一株是甘草,枝叶繁茂。还有一丛紫色的花朵,竟是……丹参?
李建国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小药锄,开始采收。
他先挖人参。动作轻柔而精准,顺着参须的走向慢慢清理泥土。当整支人参完全出土时,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吸了口气。
这支人参主体粗壮,呈人字形,芦头(根茎)紧凑,芦碗(茎痕)密集清晰,足足有十几节,显示出悠长的生长年份。主根饱满,须根细长柔韧,珍珠点(须根上的疣状突起)明显。更难得的是,这支参的皮色是健康的黄褐色,纹理自然,散发出浓郁的参香。品相极佳,药力充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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