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们干的,为何她会出面指证!”
“官爷,民妇也想知道,她,为何要出面指证我们,是担心我们看到什么,害怕我们告诉里面的人吗?”
潘氏一听,局促不安地摇头:“不,她胡说八道。”
“是我胡说八道,还是夫人不敢说!”
原本想着同是女人,危急情况下,有些事,不听不看不管,就当个没事人。
可他们不出手,偏偏有人恶人先告状。
既如此,也没必要心软。
她指着身旁的潘氏:“方才我们都可以作证,她跟着那位官爷在一起。当然,到底在做什么,民妇就不知道了。”
“小娘子慎言——”
怀里抱着个男孩的中年男人,走到破庙门口,朗声开口。
旁边的潘氏眼眶一红,嘴里喊道:“夫君救我,救救我,我不想的,不想的啊。”
中年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潘氏的跟前,目光望向官差:“一命换一命,你放过我的侍妾。”
“毕将军,她可害死我们一个弟兄!”
“要证明这些难民伤人,还是证明我的侍妾伤人!”中年男人言辞冷冷,“裴严,你记住,我是被流放,但陛下还没让我死。”
虽然他无法接受潘氏的言行举止,但不管如何,潘氏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他。
“可将军也要知道,你此刻的处境!”裴严神色冷冷地挑眉,“若你此刻对我等出手,那无异于造反!”
“你!”
官差的剑尖对准潘氏:“说,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潘氏浑身颤栗,眼睛却不敢朝向将军。
话锋一转,官差又望向陶岁岁:“方才是你说潘氏跟我兄弟在一起对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氏望向陶岁岁,惶恐害怕,额头密汗直冒。
这些流放的人,非富即贵。
万一日后运气好,这会儿落井下石,那就是给自己树敌。
而且,那官差的确是他们杀的。
要是对方一直执着对方的死因,抓了村民质问,自己这边也不好处理。
干脆撒谎,卖这位流放的将军一个面子。
“官爷,民妇看见,你那位兄弟以利相诱,欺负这位夫人。”
“除此以外呢?”
陶岁岁看着官差摇头:“除此以外,没有发生过其他的事。”
“那我兄弟呢,跑哪儿去了,现在都还没回!”
“他见我们这么多人瞧见他欺负将军夫人,心中害怕。往那个方向跑了。”陶岁岁手臂用力一指,“在后面。”
“什么,那臭小子竟然跑路了!”官差淬了一口,无法想象自己的同伴怎么会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
一时竟不敢再包庇。
毕竟这要是传到京城,他们这些押送流放罪犯的路上,欺负将军侍妾。
估计不被将军的人弄死,就是被陛下处死。
中年男人眸光冷冷,扫向官差:“这件事儿,可以消停了吗?”
官差只能赔笑脸,悻悻地走开。
潘氏走上来:“将军,妾身并非……”
中年男人抱着孩子走开:“你该道谢的不是我,而是这位小娘子。”
“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潘氏红着眼睛望向中年男人的背影,神情落寞。
她这一路来,处处讨好。就是为了哄将军开心。
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多谢小娘子放我一马。”
潘氏躬身行礼,不等说完,额头用力撞到树上。
当场咽气。
抱着孩子的中年男人听到动静,再次一瘸一拐地返回。
只看到早已咽气的潘氏。
“莺儿,莺儿……”中年男人眼泪夺眶。
男孩小心翼翼道:“爹爹,潘姨娘是不是死了?”
中年男人心中痛楚。
他站起来,朝陶岁岁走了两步。
苏文轩苏景年等人再次挡在面前。
“多谢小娘子方才帮忙说话。”
“不客气。”
陶岁岁知道眼前这位将军是在感谢她及时做了伪证。
但好歹杀死官差的事儿是糊弄过去了。
等人一走,陶岁岁重新坐下。
“娘子,你真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那潘氏做的事。没办法见人。”陶岁岁小声分析,“那个男人是流放的将军,他的女人跟官差关系匪浅,这对他而言,是一件丢脸的事。”
苏守田低声絮叨:“娘子,他们还会调查那位官差吗?”
“自然不会。毕竟那官差欺负的,是将军的女人,他就算还活着,也要丢命的。”陶岁岁托着下巴笑着问,“怎样,你们娘子是不是特别聪明?”
“聪明。”苏文轩扭头看着陶岁岁,苦着脸道,“娘子,为了不出事,咱们得赶紧走。”
平时遇到的都是逃荒的村民,这突然遇见流放的罪犯,对他们这些人而言,绝非好事。
陶岁岁总感觉,再不走,会出岔子。
苏文轩听了娘子的分析,也就主动去找三个里正,说了继续赶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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