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辰脚下步伐微错,身体如同柳絮般随着对方的冲势轻轻一转,按在斧背的右手顺势向前一送!
“嘭!”
那悍匪只觉得一股并不算刚猛、却恰到好处的力量从斧背上传来,与他自身前冲的力道叠加在一起,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中,再也控制不住平衡,哇呀一声怪叫,连人带斧向前扑飞出去,正好撞翻了后面冲来的两名同伴,三人滚作一团,狼狈不堪。
而黄辰,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衣角都没有被斧风扫到。
这一幕,让冲锋的匪徒们攻势不由得一滞,眼中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是巧合吗?”有人低呼。
“一起上!看他能卸几个!”独眼二当家眼中凶光更盛,厉声喝道。
更多的匪徒同时扑上!刀枪并举,从四面八方攻向黄辰!他们吸取了教训,不再使用大开大合的招式,而是用更加刁钻、迅疾的攻击,试图以快打慢,以多欺少!
然而,黄辰脚下的太极步如同行云流水,身形在密集的攻击中穿梭摇曳,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以毫厘之差避开致命的攻击。他的双手或引、或带、或捋、或挤,每一次与兵刃接触,都精准地搭在对方力量流转的节点或兵刃的非发力点上。
一时间,场中出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
一名匪徒长枪疾刺,却被黄辰侧身让过枪尖,左手在枪杆上一搭一引,那匪徒便觉得长枪如同刺入了漩涡,不由自主地偏向一旁,差点捅到同伴。
另一名匪徒双刀交错剪来,黄辰不退反进,切入中宫,双手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对方手腕处一拂,那匪徒便觉双臂酸麻,双刀险些脱手。
更有甚者,三四件兵刃同时攻到,黄辰或拍、或按、或托,总能以最小的动作,引偏攻击,让匪徒们的兵刃互相碰撞、干扰,甚至误伤。
他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块礁石,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又像是一个最高明的舞者,在刀光剑影中演绎着一种名为“卸力”的艺术。所有的攻击,所有的力量,到了他这里,都被巧妙地分解、引导、卸开,仿佛泥牛入海,不起波澜。
这已不仅仅是武技,更像是一种“道”的体现!
慕清寒和慕家护卫们,原本已经做好了血战到底的准备,此刻却都看得呆了。他们紧紧跟在黄辰身后,几乎不需要出手,只需要注意不被流矢所伤。他们看着那个布衣青年如同闲庭信步般在匪群中游走,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兵刃乱飞,仿佛他不是在被围攻,而是在……散步?
这简直颠覆了他们对战斗的认知!
“这……这是什么步法?什么手法?”一名年轻的护卫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崇拜与不可思议。
慕清寒的冰眸之中,震撼之色越来越浓。她比护卫们看得更深。黄辰使用的,确实是最基础的太极架势,但其中蕴含的至理,那种对力量精准到毫巅的掌控,那种仿佛能预判一切攻击的洞察力,绝非寻常!这需要何等恐怖的眼力、经验和……神魂力量?他到底将这门凡俗武学练到了何等境界?
“混蛋!废物!全是废物!”独眼二当家看得目眦欲裂,他带来的二十多名精锐,竟然被一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用如此“窝囊”的方式耍得团团转,连对方的衣角都摸不到!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都给老子闪开!”他怒吼一声,筑基初期的修为轰然爆发,一股强大的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将周围的雨水都逼退数尺!他手中沉重的鬼头刀高高举起,九个铜环剧烈震荡,发出刺耳的魔音,刀身之上,竟然隐隐泛起了一层土黄色的光芒!
“裂地斩!”他独眼赤红,将全身灵力灌注于鬼头刀中,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地面青石板为之龟裂!随即,他双臂肌肉贲张,用尽全力,朝着被匪徒们“缠住”的黄辰,狠狠劈出了至今为止最强的一刀!
刀风呼啸,土黄色的刀芒脱离刀身,化作一道半月形的气刃,撕裂雨幕,带着摧枯拉朽、仿佛真要劈开大地般的气势,直取黄辰!这一刀,已经超出了凡俗武学的范畴,是真正蕴含了筑基期灵力的攻击!威力足以轻易斩断精铁!
“小心!”慕清寒失声惊呼,这一刀的威势,让她感到了致命的威胁!
然而,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刀,黄辰终于第一次,微微抬起了正眼。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
就在那土黄色刀芒即将临体的瞬间,他脚下那看似缓慢的太极步骤然加速!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左侧滑开半步,同时,他一直没有主动攻击的右手,第一次握成了拳。
拳头上,没有任何光芒,也没有任何气势。
他只是对着那狂暴袭来的刀芒侧面,轻轻一拳捣出。
动作朴实无华,如同老农捶打土块。
“噗——”
一声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
那看似无坚不摧的土黄色刀芒,在与那朴实无华的拳头接触的瞬间,竟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悄无声息地……瓦解、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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