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发生在呼吸之间。当慕清寒刚刚凭借“归墟”剑意的诡异与身法的灵活,艰难抵挡住四名武尊的围攻,甚至抓住机会刺伤其中一人时,便惊愕地发现,那两名给予她最大压力的武圣,竟然已经一昏一废,失去了所有战斗力!
剩下的四名武尊也发现了这恐怖的变故,攻势顿时一滞,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绝望。
黄辰解决了两名武圣,这才将目光投向那四名围攻慕清寒的武尊。他并未出手,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清寒,练手。”
慕清寒精神一振,压力大减,冰眸中寒光更盛。她娇叱一声,剑法陡然变得凌厉而飘忽,“月影云身步”配合着那丝愈发凝练的“归墟”剑意,如同月下索命的幽灵,剑光过处,空气冻结,生机凋零。
那四名武尊本就心神已乱,又被慕清寒这蕴含着诡异侵蚀之力的剑法所克,不过十余回合,便接连中剑倒地,或被冰封经脉,或被剑意侵蚀内腑,尽数失去了战斗力。
巷中,重归寂静,只剩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与痛苦呻吟。
慕清寒微微喘息,收剑而立,冰眸看向黄辰,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每次她觉得已经稍微看清了他的实力,他便又会展现出更加深不可测的一面。武圣强者,在他面前,竟也如同土鸡瓦狗。
黄辰走到那名被他禁锢昏迷的武圣黑影身边,蹲下身,伸指在其眉心轻轻一点。一丝奇异的神念探入其识海深处,开始强行搜取记忆。对于这等设局暗算、出手便要夺人性命的死士,他并无丝毫怜悯。
片刻之后,他收回手指,眉头微蹙。
“如何?是谁指使?”慕清寒急忙问道。
“记忆被人以秘法下了禁制,核心信息无法直接读取。”黄辰站起身,目光看向鉴古城某个方向,“不过,还是得到了一些碎片。他们并非鉴古城本地势力,而是受人雇佣,来自古武秘境西北的一个隐秘杀手组织‘影刃’。雇佣者非常谨慎,未曾直接露面,联络也通过多重加密的中介。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在关于此次任务目标的描述中,除了提到‘疑似身怀真正上古冰魄玉的女子’外,还特别强调了,要留意她身边可能出现的、实力难测的‘年轻男子’。并且,要求尽可能活捉此男,若不能,则需带回其尸体或身上任何可能证明身份的物品。”
慕清寒心中一凛:“是针对你的?难道……是黄族的人?”她知道黄辰来自隐世族界的黄族,且似乎与族中某些人有旧怨。
“不确定。”黄辰摇了摇头,“对方很狡猾,没有留下直接线索。但这枚假玉的出现,以及这针对性明显的埋伏,都说明,有人不仅知道真正冰魄玉的存在与大致特征,甚至可能……对我的行踪或身份,有某种程度的猜测或感应。”
他看向慕清寒:“你怀中的冰魄玉完整后,是否有什么特殊变化或感应?”
慕清寒仔细回想,道:“除了寒气更精纯,修炼寒月心经事半功倍,以及与我的‘归墟’剑意共鸣更强外,似乎……在靠近某些特殊地域,比如之前的万魂窟,还有这鉴古城时,它会隐隐散发出一种微弱的、仿佛在‘呼唤’或‘被呼唤’的波动。”
“呼唤……”黄辰若有所思,“或许,这假玉局,不仅是为了引出真玉,也是为了验证某些事情,或者……进行某种定位。”
他走到那名被废去修为、仍在痛苦呻吟的武圣黑影面前,随手取走了其腰间一块看似普通的黑色令牌,又从那昏迷武圣身上搜出另一块。两块令牌材质相同,背面刻着“影刃”二字,正面则是一片空白。
黄辰将两块令牌并在一起,指尖金光微闪,在令牌正面虚划了几下。
顿时,令牌正面浮现出几行细小的、如同蝌蚪般的扭曲符文,随即符文光芒一闪,化作两道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血色丝线,从令牌上飘起,一端指向黄辰与慕清寒,另一端则飘飘忽忽,指向鉴古城中心偏北的某个方向!
“追踪印记,而且是双向的。”黄辰冷笑,“一块在你们身上下了隐晦的追踪标记,另一块则与雇主手中的母印相连。一旦你们被擒或被杀,或者……这假玉被触动,对方都能立刻知晓,甚至可能通过这印记进行某种程度的反向感应或操控。好精密的算计。”
慕清寒看着那两道血色丝线,背脊发凉。若不是黄辰识破并破解,他们恐怕直到被对方摸清底细甚至暗算,都还蒙在鼓里。
“现在,这印记被激活,指向了母印所在的方向。”黄辰望向那血色丝线指引的方位,眼神深邃,“虽然未必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但至少,是这条线上的一个重要节点。敢在鉴古城布下如此大局,其根基或许就在城中。”
他随手抹去了令牌上的印记,又将两块令牌毁去。
“接下来,我们……”慕清寒问道。
“将计就计。”黄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们不是想‘验证’和‘定位’吗?那就让他们‘验证’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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