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抓到了

小胖眼睛一亮，猫着腰摸了过去。那堆乱石缝里果然藏着动静，他刚拨开一块碎石，就见一只铁背蜈蚣正蜷在里面产卵，足有小手臂长，背甲泛着冷硬的青光。

这次他学乖了。没急着用铁钳，先摸出个装着“缠丝草汁”的小瓷瓶——这汁水黏得像蛛网，洒出去能缠住毒虫的关节。他屏住气，对着石缝轻轻一扬手，淡绿色的汁液“唰”地泼了进去。

那蜈蚣刚要窜出来，就被缠丝草汁黏住了后腿，动作顿时慢了半拍。小胖瞅准时机，铁钳稳稳夹住它的七寸，这次用了十足的力气，钳口卡进背甲的缝隙里。蜈蚣在钳子里疯狂扭动，颚钳“咔咔”咬着空气，却怎么也挣不脱。

“成了！”小胖把蜈蚣扔进竹篓，刚要盖盖子，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小锡盒，打开来，里面是几只被他早上顺手抓的“腐脚虫”——这虫子专啃腐肉，毒液温和，却含着极浓的腥气，是毒蝎最爱吃的东西。

他对着肚子小声说：“给你加餐。”指尖捏起一只腐脚虫，悄悄塞进脐窝边缘的衣料里。

那虫子刚碰到皮肉，就被一道黑影卷了进去。脐窝里传来细微的吞咽声，紧接着，又是一阵轻颤，像是在道谢。小胖能感觉到，蝎子王的体型似乎又大了一丝，刚才还能露出半截尾钩的脐窝，此刻竟被它填得满满当当，金纹在皮肉下若隐若现，像片藏在云里的星子。

他赶紧把粗布褂子往下扯了扯，遮住那点异样。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小家伙不仅能打，还挺机灵，知道帮他找目标，吃了东西还会“打招呼”。

往回走时，他故意绕了条更远的路。蝎子王时不时用细微的震动给他“指路”，避开了几处藏着“噬骨蚁”的土堆，还在一片潮湿的岩壁后，找到了第三只铁背蜈蚣。这只个头小些，被小胖用“软筋散”轻轻一吹，就软得像根烂绳，轻易就收进了竹篓。

等他背着三只铁背蜈蚣走出黑风谷时，日头已经偏西。竹篓里的蜈蚣还在挣扎，背甲撞得竹片“噼啪”响，可小胖却一点不慌——他知道，这三只足够交差了，甚至还能让师父夸一句“手脚麻利”。

更让他心头发热的是，走得越久，脐窝里那点微温就越明显。蝎子王似乎在消化刚才吃的腐脚虫和铁背蜈蚣的残毒，他能感觉到一股极淡的暖意顺着脐窝往四肢百骸钻，连早上

被蜈蚣毒液麻过的小腿，都轻快了不少。

“你这是……还能帮我解毒？”小胖低头嘀咕，肚子里传来一阵短促的震动，像是在应“是”。

回到破庙时，师父正蹲在炼丹炉前翻捡药渣，见他背着竹篓进来，眼皮都没抬：“抓了几只？”

“三只，师父。”小胖把竹篓往地上一放，掀开盖子，“您看，这只最大的，背甲硬得能磕碎石头。”

师父探头瞅了瞅，枯瘦的手指戳了戳那只最大的蜈蚣背甲，发出“当当”的脆响。他忽然抬头，盯着小胖的脸：“今天没出事？”

“没、没有啊。”小胖心里一紧，赶紧挠挠头，“就是找得久了点，黑风谷的蜈蚣都藏得深。”

夜半时“以后啊，你就跟着我。”他对着肚子轻声说，“我给你找最好的毒物当饭吃，你帮我盯着点师父的脸色，还有那些想欺负咱的杂碎……咱俩搭伙，准能在这破地方活得好好的。”

脐窝里传来一阵绵长的震动，像是在应和。

接下来的日子，小胖总能找到借口往黑风谷跑。

有时是师父让他找“蚀心花”，有时是去采“寒潭冰”，每次去，他都会给蝎子王带些“小零食”——或是毒蜘蛛的卵，或是腐心草的汁液，甚至偷偷留了点师父炼废的“赤火膏”残渣。

蝎子王长得飞快，一个月后，它的体型已经有拇指长了，却奇异地能把自己蜷成一团，刚好塞进脐窝，只留那点金芒尾钩藏在软肉里。它甲壳上的金纹越来越清晰，在夜里甚至能透过粗布褂子，映出淡淡的光晕，小胖就特意换了件深色的褂子，把这点“破绽”遮得严严实实。

它的本事也越来越大。有次小胖在瘴骨林遇到一条“墨鳞蛇”，那蛇毒能让人瞬间麻痹，正对着他吐信子时，脐窝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震动。小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墨鳞蛇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突然僵在原地，七寸处迅速鼓起个黑包，转眼就死了。

他低头看时，蝎子王正从脐窝探出头，尾钩上的金芒亮得刺眼，见他看来，又“嗖”地缩了回去。小胖心中一惊，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蝎子王的尾钩不仅金光闪闪，而且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小胖回想起之前在瘴骨林的种种险境，每次都是在生死关头，这只神奇的蝎子王就会出现，帮助他化险为夷。

有一次，一群凶猛的狼群围住了他，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小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就在这时，蝎子王再次出现，它在小胖的脐窝中发出了一种奇异的嗡嗡声，这声音似乎对狼群有着震慑作用，它们纷纷后退，最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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