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毒体

王小胖蹲在石屋门口上，借着从墨雾里漏下的微光翻完《万毒秘录》最后一页，指腹在泛黄的纸页上摩挲。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刚被师傅捡回来时的模样。那时他还是个在乱葬岗讨食的野孩子，腿上被毒蜈蚣咬了个窟窿，溃烂得能看见白骨，却硬是没死。师傅说他“命贱，耐毒”，把他扔进药浴缸时，连眉头都没皱——那缸里泡着七步倒、断魂草，寻常修士沾一点就得化成脓水，他却在里面泡了三个月，不仅没死，溃烂的腿反而长出新肉，只是皮肤从此透着层诡异的青黑。

“原来师傅不是不知道缺了毒体功法。”王小胖摸着自己胳膊上的青黑纹路，那是每次运转毒真气时才会浮现的印记，像无数细小的毒虫在皮下爬行。他翻到秘录中“蚀心毒功”的总纲，上面明晃晃写着“欲练此功，需铸毒体，体不纳毒，功必噬主”，后面却紧跟着那一页，墨迹晕染得像是被毒液腐蚀过，但是还可以勉强看清，上劵所载万毒之体修炼小成，即可修炼。

师傅当年定是发现了这点，却舍不得放弃功法的霸道，只能用各种毒草强行吊命，靠自残般的方式硬撑着修炼，直到毒体彻底崩溃。王小胖想起师傅溃烂的半边脸，突然明白——那不是毒功反噬的必然，而是没有根基的空中楼阁，迟早要塌。

自己的毒真气似乎能和毒虫的气息完美融合，不像师傅，每次驱使毒虫都要先喂自己的精血，仿佛两者始终隔着层屏障。

“原来如此……”王小胖低头看着掌心。三年来，他不是在练师傅教的粗浅毒功，而是身体在无数次药浴、毒虫叮咬、误服毒物中，自己摸索出了一条路——他的血肉、经脉，早已被各种奇毒反复淬炼，成了天然的“万毒熔炉”，根本不需要什么毒体功法，就能直接容纳“蚀心毒功”的霸道真气，甚至能反哺那些毒虫。这才是他真正的机缘。不是师傅施舍的《万毒秘录》，也不是那三样底牌，而是乱葬岗的那条命，是药浴缸里没死透的运气，是这具被无数毒物“养”出来的、连秘录原作者都未必见过的天生毒体。

石屋深处传来毒虫爬动的窸窣声，是血线蜈蚣，缠在他的手腕上。王小胖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兴奋——它在吸食他逸散的毒真气时，比吸食其他毒物要快上三倍。

他重新合上《万毒秘录》，将其塞进怀里，与青铜令、灰布、玉盒放在一起。这些东西对师傅来说是救命稻草，对他而言，却只是锦上添花。他的真正底牌，从来不是外物。

抬手时，青黑纹路在掌心蔓延，空气中的毒雾像是受到牵引，自动往他体内钻。王小胖能感觉到“蚀心毒功”在经脉里奔腾，不再是师傅那般滞涩痛苦，反而顺畅得像是归巢的鸟。

“师傅，您缺的东西，我天生就有。”他对着石屋深处轻声说，声音被墨雾吞没，“您走的是绝路，我走的……才是这毒功真正该走的路。”

他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掌心的青黑纹路缓缓隐去。秘录里的武器炼制法、辅助法宝图谱，此刻在他眼里有了全新的意义——用他的毒体催动，那些东西的威力，恐怕要远超秘录记载的上限。

逃跑的法宝？或许用不上了。但以防万一，还是得炼。王小胖摸了摸怀里的灰布，嘴角又勾起那抹憨厚下藏着冷冽的笑。

毕竟，他现在不仅有《万毒秘录》，还有一副连师傅都梦寐以求的后天毒体。

又摸出那枚刻满毒纹的青铜戒指。这是师傅的乾坤戒，他之前试过好几次都打不开，此刻指尖毒真气注入，戒面突然亮起，一道丈许见方的虚影在他面前展开，里面堆满了东西。

最显眼的是万多块灵石还有十几个黑陶坛，坛口封着符纸，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虫鸣；旁边堆着上百株毒草，有的叶片泛着银光，有的根茎缠着血丝，都是《万毒秘录》里提过的珍品；角落里放着三具干瘪的尸体，胸口都插着毒针，看衣着像是外面门派的修士；还有个铁箱，打开后竟是数十瓶丹药，瓶身上标着“避毒丹”“化毒散”，甚至还有一瓶“固魂丹”——这可是修士夺舍后稳固魂魄的宝贝，师傅竟留了下来，边上还有个寒玉的盒子，整个盒子布满了灵纹，胖子好奇的拿出来，真气扫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好奇之下打开看了一下，竟然是一颗“毒王丹”这可是毒修进阶筑基修士的无上灵药啊！

当然练气期毒修用筑基丹也是可以进阶筑基修士的，但是这毒王丹是专门为毒修进阶发明的丹药，用筑基丹进阶如果实力是十，那么使用毒王丹进阶就可以达到二十到三十，这就是差距，当然东西是好东西，弊端也不小，一个是不好弄到，再一个是比使用筑基丹要危险十倍。

“家底倒是厚实。”王小胖摸着下巴，目光落在戒指最深处的黑色玉石上。玉石只有拇指大小，触手冰凉，他拿在手里，毒真气刚探入，一段信息就涌入识海——万毒幡的炼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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