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衣袍，将这新神通记下，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往后再遇杂鱼，怕是连紫金刀都不必出鞘了。

闲逛之间，看到一个酒馆，就进去坐一下。

王小胖在修士酒馆听到“自爆魔骨兔”时，邻桌的金丹修士正拍着桌子骂骂咧咧。

“那鬼东西就是域外的无赖！”修士灌了口烈酒，“要是金丹期的魔气裹着白骨，看着不起眼，杀了就炸——自爆的威力能掀翻半座山头，连带周围十里的灵气都被魔气污染，修士沾上点就得花数月驱邪，法器更是直接给你干报废了。”

另一个修士冷笑：“更恶心的是这兔子除了点碎魂片，连点魔核、皮毛都没。杀一只赔一件法器，杀十只得耗半瓶解毒丹，谁干谁赔本！”

“最要命是百年一次的百亿潮！”先前的修士压低声音，“域外防御联盟每年都发任务，可谁敢接？百亿只啊，铺天盖地涌过来，你杀得越多，自爆得越凶，最后不是被兔子炸死，就是被魔气耗死。上回有个元婴老怪不信邪，带了百名弟子去堵，结果……连骨头渣都没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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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胖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巴掌大的魔骨兔，自爆有范围伤，没收获（战利品），数量百亿……这些特点在他脑中飞速盘旋，忽然与那刚修成的万丈毒雾重合。

他嘴角勾起一抹别人看不懂的笑。对别人是赔本买卖，对他未必——反正灵雾术消耗极低，毒雾裹着法则雏形铺开，不用亲手击杀，只需让魔骨兔在雾里毒死、自爆。

至于魔气污染？他的毒煞本就与魔气同源，不说能借机养毒，至少不会为了抵抗，有什么消耗。

“这任务……”他低声自语，“倒是有点意思。”

邻桌的修士还在抱怨，没人注意到这个“筑基修士”眼中闪过的算计——或许，这最没人接的最恶心任务，恰恰是他练手的最佳靶子。

“你说什么？”邻桌的金丹修士猛地拔高声音，酒液都溅了出来，“杀退百亿魔骨兔，奖励‘玄龟盾’？那可是元婴期最顶尖的防御法宝，硬抗化神一击都不在话下！”

另一人嗤笑一声：“奖励再好有什么用？上次联盟拿‘紫晶战甲’当诱饵，结果呢？去了三个元婴长老，回来的只有半块碎甲。玄龟盾是厉害，可也得有命拿啊——百亿魔骨兔铺天盖地炸过来，别说防御法宝，就是把整个域外防线的阵法全用上，也得被掀翻！”

“可不是嘛，”旁边有人插话，“杀一只赔一件法器，杀一万只就得耗掉半座灵石矿，最后就算侥幸挡住了，修修补补的消耗都比玄龟盾贵。再说了，谁能保证自己撑到最后？万一被魔骨兔自爆的魔气污了道基，道基沾上一点，修为这辈子都别想再进半步。”

王小胖端着酒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玄龟盾……他摸了摸身上刚修复的骨甲套装，虽已够用，但若有这等顶尖防御法宝，日后应对更强的敌人，无疑多了一道底气。

他放下酒杯，起身时无意间扫过邻桌——那些修士还在争论，没人注意到这个“筑基修士”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没人接？

或许，是时候去域外防线看看了。万丈毒雾对百亿魔骨兔，消耗极小的灵雾术对上赔本的自爆……这买卖，未必不划算。

域外防御联盟的任务大厅里，负责登记的修士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算盘，忽然听到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那百亿魔骨兔的任务，我接了。”

他猛地抬头，见是个穿着普通皮甲的“筑基修士”，忍不住嗤笑：“小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上回有元婴大修士……”

话没说完，就被对方递来的身份玉牌打断。玉牌注入灵力后，竟亮起元婴期修士的专属符文，吓得他手一抖，算盘珠子滚了一地。

“前、前辈恕罪！”他慌忙起身，不敢再看对方的修为深浅，飞快地登记信息，“任务奖励玄龟盾已封存于联盟宝库，只要前辈能击退魔骨兔潮，即刻便可领取！”

王小胖收回玉牌，没再多言。转身离开时，大厅里其他接任务的修士纷纷侧目，窃窃私语声不绝：

“又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怕是没听过上回的惨状……”

“等着看吧，不出三月，就得有人来收尸。”

穿过最后一道刻满符文的界碑，刺骨的寒风便卷着魔气扑面而来。

域外防线比传闻中更显破败——断壁残垣间插着锈蚀的阵旗，地面裂开的沟壑里还残留着暗紫色的自爆痕迹，偶尔有巡逻的修士走过，铠甲上都带着洗不掉的魔气污渍。

“新来的？”一个守在界碑旁的老修士瞥了王小胖一眼，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波澜，“有办法的话，劝你趁早回头，这地方元婴期也得掉层皮。”

王小胖没答话，只是朝着防线深处走去。越往里走，魔气越浓郁，空气中漂浮着细碎的白骨粉末，那是魔骨兔自爆后留下的唯一痕迹。远处的哨塔上，修士们正用数法盯着域外方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麻木的疲惫。

他在一处半塌的堡垒前停下，这里曾是某位元婴修士的驻地，如今只剩下半截石墙，墙面上布满了坑洼的自爆伤痕。王小胖指尖拂过墙面，能感觉到残留的魔气中，还带着淡淡的骨粉灼烧感。

“又来一个送死的。”旁边传来冷笑声，几个金丹修士靠在断墙上擦着法器，“上回那个元婴老怪说要布‘万剑阵’的，结果第一波兔子就把他剑匣炸碎了。”

王小胖没理会，只是取出万毒幡，往堡垒中心一插。幡面展开，暗金鳞纹在魔气中微微发亮，竟自主吸收起周围的魔气——对别人是剧毒的魔气，对他的毒煞而言，却是再好不过的养料。

他盘膝坐下，开始运转元婴期神识。一缕缕神识从他周身升起，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向域外防线外缓缓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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