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的大脑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战略性好色”?
“光荣的政治任务”?
“用最正直的人办最荒唐的事”?
这些闻所未闻的词汇,像一把把重锤,敲击着他坚守了一辈子的价值观。
他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眼神灼灼的侄儿,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在下一盘大棋,还是在为自己的荒唐行为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王叔啊王叔,你还在纠结啥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当卧底的机会啊!你想想,你一个浓眉大眼的忠臣,突然开始帮皇帝搞选秀,拉皮条,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你?他们肯定会骂你,说你比干堕落了,晚节不保了!但是!这正是我们想要的效果啊!】
殷泽在旁边急得不行,恨不得替帝辛开口。
【你被骂得越惨,就说明我们的伪装越成功!敌人就越会相信我爹是个无可救药的昏君!你这是在用你一人的名声,换取整个大商的未来啊!这是何等的伟大!何等的悲壮!这简直就是当代神农,舍己为人啊!】
【等将来我们干翻了所有敌人,我爹再为你正名,为你平反!到时候,你就是忍辱负重、曲线救国的第一功臣!史书上会为你大书特书!你的形象,瞬间就从一个耿直的老头,拔高到了一个深谋远虑、为国为民的圣人级别!】
【这买卖,划算!太划算了!】
殷泽的心声,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帝辛的耳朵里。
帝辛听得是热血沸腾,他觉得他这个儿子不去搞传销真是屈才了。
这番话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了!
他立刻现学现卖,照着殷泽的思路,对比干展开了新一轮的“思想工作”。
“王叔!”帝辛握住比干的手,语气沉痛地说道,“孤知道,这个任务对你来说,很委屈!会让你的名声受损,会让你被天下人误解,甚至唾骂!”
“他们会说你比干,不再是那个正直的亚相,而是变成了和我一样的,只知享乐的昏臣!他们会说你晚节不保,助纣为虐!”
比干的嘴唇哆嗦着,这些话,正是他心里最担心的。他爱惜自己的羽毛,胜过爱惜自己的生命。
“但是王叔!与我大商的江山社稷相比,与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相比,你我叔侄二人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为了迷惑敌人,为了给大商争取喘息之机,我们必须有人做出牺牲!孤,愿意背负这千古昏君的骂名!而你,王叔,孤需要你,和我一起背负这骂名!”
“这不仅是对你忠诚的考验,更是对我大商未来的赌注!我们是在用我们自己的名声,去赌一个国运昌隆的未来!”
帝辛的声音充满了感染力,说到最后,眼眶都有些泛红。
【爹,演技炸裂!奥斯卡影帝啊!快,再给他画个大饼!告诉他等事成之后,给他立碑,给他写传!让他流芳百世!】殷泽在旁边疯狂打call。
帝辛深吸一口气,看着已经被他说得有些动摇的比干,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王叔,你放心!今日你我之言,出你之口,入孤之耳。天知地?,你知我知。孤向你保证,待到他日,我大商扫平四海,威加天下,破除一切阴谋诡if之后,孤定会亲自为你正名!”
“孤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比干,不是昏臣,而是我大商忍辱负重的第一功臣!孤要为你立碑作传,让你的功绩,与日月同辉,让后世子孙,万代敬仰!”
这番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比干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忍辱负重……第一功臣……立碑作传……万代敬仰……
这些词,每一个都精准地戳在了比干的爽点上。
他是一个传统的士大夫,将名节和身后的评价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只是单纯地帮昏君选妃,他宁可一头撞死。
但如果……这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所进行的一场伟大的“伪装”,而他将作为这场伪装的核心人物,虽然会暂时蒙受不白之冤,但最终却能收获无上的荣耀和万世的敬仰……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甚至还有点小激动?
比干看着帝辛,眼神从挣扎,到犹豫,再到渐渐变得坚定。
他仿佛看到了百年之后,史官们奋笔疾书,用尽华美的辞藻来赞美他“深明大义、为国捐躯”的壮举。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后人,在他的雕像前,焚香膜拜,学习他这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伟大精神。
“呼……”比干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他对着帝辛,缓缓地,郑重地,跪了下去。
“大王……为了我大商的江山……老臣……愿意!”
比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悲壮和决绝。
“老臣,愿意为大王,为大商,背负这万世骂名!”
成了!
帝辛心中狂喜,但他面上依旧保持着沉痛和感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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