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善给心仁准备了笔和本，嘱咐心仁，“哥，老师在黑板上写啥，你就照着写在本上，考试先把名字写在卷纸上，别到时候没有你的卷纸就麻烦了。”

然后，她看着心仁在笔记本的皮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才放心。

培训时间一个月，在新钢公教育处的阶梯教室里，第一天，老师简单的介绍培训内容和分配工作流程，然后就发了两张卷子，初中语文和初中数学，先考核一下大家的文化基础。

第二天开始安全教育，新钢公司的介绍等，大家进入按部就班的培训学习中。

确实是讲什么就考什么，老师第一天上课就告诉大家记笔记，考试内容都在笔记上。

心仁是每天坚持参加培训，就是学不会，每次考试只写了自己的名字，交白卷。

老师问话也不回答，还总是睡觉，一上课就睡觉，后来老师就不问他了。

分配工作是陆续分的，不是等到一个月培训结束。

也就是新钢公司下属用人单位，直接来领人，笔试加面试，每天讲课的老师就是用人单位负责招工的领导，与其说是培训，不如说是招聘会。

灵通一点的人，积极和老师互动，大部分人都被用人单位选走了，心仁是一动不动。

20多天过去了，教室里面的人是越来越少，由最初的大的阶梯教室换成了小教室。

周围邻居开始交流，你家孩子分哪啦，他家孩子分哪啦。

梅童一家人是心情紧绷，心善告诉心仁，“你要主动跟老师说话，不然就没有工作了，盯住班主任，班主任会推荐的，班主任说话是管用的。”

“你小妹告诉你的话，你记住没？都是为你好。”梅童不敢多说，就怕心仁犯倔脾气，像小时候上学似的，说啥也不进教室，再不去培训了就麻烦了。

培训的最后一天，心仁睡着了，老师说:“念到名字的一会跟我走，”一会的功夫人都走没了。

班主任老师进来了，“醒醒，醒醒，别睡啦，要睡回家睡去。这还能睡着。”

“代心仁，明天起你就不用来了，培训结束了，”班主任怕他听不明白，特意补充一句，“以后你也不用来了。”

“那不行，那我工作呢，我上哪上班？”心仁一看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了，着急了。

班主任老师回了一句，“哪来哪去，回你父亲单位。”说完就进办公室了。

心仁想起妹妹告诉他的话，“盯住班主任老师，他说话管用”。他跟在班主任后面，人家拿暖壶倒水，他也跟着。

“代心仁，你跟着我没用，用人单位都走了，”我的工作也结束了，你可以走了，我要下班了。”

班主任开始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办公室里另一位女老师问道:”邹处长，明天还来吗？”

“不来了，这批以老换少人多，好不容易结束了，我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邹处长回道。

心仁一听就急眼了，上前一把抓住班主任老师的衣领子，往回拽，“代心仁你要干嘛，你可不许胡来，”班主任老师转过身，心仁又换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前面衣领子，“我要工作。”

那位女老师连忙过来，拽心仁，“年轻人，把手松开，可不能犯浑，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劳资处负责人事工作的处长。”

“代心仁，你松开，再不松开我叫保卫处的人啦。”邹处长看一眼拉架的女老师，拉架的女老师用力的想把心仁的手掰开，没掰动。

三拽两拽的三个人来到了办公桌旁边，心仁左手死死抓住邹处长的衣领子，说道:“给我工作，”同时用右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举起来就要往下砸。

女老师抱住心仁，“孩子，可不能办傻事。”

心仁举杯子的手悬在空中。

邹处长瞪大了眼睛看着心仁，用手握住心仁的胳膊，慢慢的往下放，“我给，我给你工作。”

然后抄起电话。

“喂……喂，李科长吗，过来领人，”邹处长对电话那边说道。

电话那边说啥，心仁听不到，就听邹处长说道:“他不傻，他为了要工作，都敢跟我拼命，好好，我在这等你。”

邹处长撂下电话，对心仁说:“坐等吧，你有功。”

那位女老师对心仁说:“傻孩子，还不谢谢邹处长。”

然后看着邹处长说道:“我还以为……”

“以为我给保卫处打电话呀，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他还是个孩子，他是要工作，又不是要我命，哈哈，你真能想。”

“这批退休的职工都是当初从全国各地来支援新钢建设的功臣，安排好他们的子女，也是解决老同志的后顾之忧，我们的分内之事。”

等的过程中，邹处长问心仁，“你为啥总是睡觉，别人睡觉就是打个盹，你是呼呼大睡，人家都下课了走了，你还睡。”

心仁回道，“我困，每天晚上扶我爸上厕所，2-3回，根本睡不实会。”

“你家没有别人吗？”邹处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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