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周小刚突然扯出一抹邪魅的笑，语气里满是挑衅。
身旁的老李瞳孔骤缩，惊讶地看向莫不为——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周小刚竟然变相承认了！
他终于明白，为何张队会说莫不为是审讯高手了。
“呵呵，主动交代，算你立功，能从轻处理；要是等我一点一点问出来，你身上的罪名只会多不会少。” 莫不为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周小刚。
“哼，反正都是死，多一条罪名又怎么样？”
周小刚嗤笑一声，试图用强硬掩饰心虚。
“话可不能这么说。”
莫不为突然放缓语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引导，“那些不是你犯的罪，为什么要替别人背锅？”
“你在这儿多扛一天，就多受一天罪，何必呢？”
他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况且，你无牵无挂，既不用给家人留生活费，也没必要替于兴华守着秘密吧？”
周小刚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莫不为清晰地捕捉到他的心声：“对啊，我就是个孤儿，替他扛着有什么好处？”
见周小刚的心理防线松动，莫不为趁热打铁：“说出来，心里也痛快。”
“对了，忘了告诉你，耿大彪已经被抓来了，现在就在隔壁审讯室。”
“什么？”
周小刚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原本坚定的信念瞬间崩塌——连耿大彪都落网了，自己再扛着还有意义吗？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哪一件不都是为耿大彪的利益而做的？
审讯室内陷入死寂，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
几分钟后，周小刚颓然垂下头，声音沙哑地开口：“好，我说……于兴华是在一家洒店中请的耿大彪，当时还提了给我们五百万，让我们……”
有了周小刚的供词，审讯耿大彪的过程异常顺利。
莫不为将酒店哪个包厢、五百万佣金等关键信息一一列出，耿大彪看着证据，脸色越来越白，没等莫不为多问，便颤抖着承认了所有罪行。
金属门轴发出沉闷的“吱呀”声，莫不为跟着老李刚走出审讯室，走廊里的冷光灯便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回到张队办公室，老李没顾上喝口热茶，便从文件夹里抽出笔录，将审问周小刚和耿大彪的过程一五一十地汇报，从两人最初的狡辩抵赖，到被证据戳穿后的心理防线崩溃，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明了。
“这次能这么顺利，多亏了莫先生的思路。”
老李合上笔录，朝莫不为投去敬佩的目光。
话音刚落，一旁的刘颖瞬间眼睛亮了，完全没顾及办公室里还有张队和其他警员，几步冲到莫不为身前，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就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柔软的吻。
温热的触感落在皮肤上，莫不为心头猛地一窒，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姑娘也太直接了！”
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刮了下刘颖挺翘的鼻尖，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又宠溺：“好了，先别闹，我还得跟张队说正事呢。”
刘颖脸颊微红，乖乖松开手退到一旁。
莫不为随即拿出手机，调出之前记录的信息，将从于兴华那里得到的线索详细讲了一遍，包括对方提到的资金流向、与耿大彪、周小刚的私下接触，以及言语中透露出的对莫不为的杀意。
他话音刚落，刘颖立刻接过话头，眼神锐利地看向张队：“张队，我觉得应该马上以协助调查为由，传唤于兴华！这可是刑事案件。”
张队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微蹙沉思了片刻，随后缓缓点头：“没错，这人嫌疑很大。”
他扭头对两个年轻警官道:“小王、小李，你们俩现在就去兴邦地产，把于兴华带回来。积极配合好说，如拒不配合，直接上手铐。”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看向莫不为，语气多了几分郑重：“莫先生，还得麻烦你待会儿协助审讯。”
“毕竟兴邦地产是咱们市的龙头企业，于兴华的哥哥于兴邦又是出了名的不好惹，这事得谨慎，必须拿到实打实的证据。”
办公室里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只有莫不为嘴角微微上扬，没说什么。
刘颖却清楚他与风都市一把手的关系，见众人面露顾虑，她冷笑一声开口：“于兴邦是于兴邦，于兴华是嫌疑人，该抓就抓，哪能因为他们是亲兄弟就网开一面？”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心里都明白，刘颖敢说这话，不光是因为她性格刚直，更因为她背后有宋家这层关系——兴邦地产看着风光，但跟宋氏集团比起来，根本就是云泥之别，没人真敢为了于兴邦得罪刘颖。
张队本就是雷厉风行的性子，见没人反对，立刻让小王和小李出发。
原本莫不为和刘颖还想着，等问完话就找个安静的咖啡馆，好好聊聊天，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只能暂时推迟了。
就在这时，张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看向莫不为，带着几分试探问道：“莫先生，还有个事想麻烦你。”
他略一沉思，又道:“我们这儿有个杀人重犯，审了一天一夜了，对方死活不开口，你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帮忙审一下？”
莫不为正觉得待着无聊，而且大庭广众之下也没法跟刘颖单独相处，当即点头答应：“行啊，反正我也没别的事，去看看也无妨。”
跟着一名警员来到另一间审讯室，莫不为刚坐下，就开启了读心术。
审讯椅上的男人低着头，双手紧握，眼神毫无生机，他只求一死。
只是现在脑子里全是混乱的念头——老婆的背叛、女儿的笑脸、举起刀时的冲动……
莫不为观察了不到一分钟，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精准地戳中要害：“你明知道你老婆早就不安分，何必为了她动手杀人？”
“哎，实在过不下去，离婚不行吗？”
男人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震惊。
莫不为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担心离婚后，孩子没有亲生母亲陪伴。”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这样，不仅没法再陪女儿长大，还彻底毁了这个家？”
“以后你女儿出门，别人都会指着她说‘看，那是杀人犯的女儿’，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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