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队长和由他安排来主办方泽清事情的“李竹杆”商量一阵后,然后王队长告诉顾东强和顾玉芳两夫妻说他们的舅公治病欠了镇卫生院34块钱,欠花圈店16块钱。然后便是安埋他舅公的安埋费包括生产队的人帮忙的费用一共大约需要五十块钱左右,总共要一百块左右。
顾东强和顾玉芳听了马上答应说“行”——因为顾玉芳在私奔这一天从爸爸的手里得到了五十块钱;前一段时间因为学校要交团费和一些书本费,她找爸爸要了200元;
而顾东强在父母逼婚的那晚就提出了说清北大学发来消息,要预交一些费用,要爸爸先拿300元给自己,说准备给清北大学的财务处邮寄过去。
这样,两人身上共有550元。
在私奔来的路上,加上购买火车票和公交车票以及住旅店吃饭的钱,两人一共花了40块,现在,两人身上就还剩下510块钱。
现在,再付舅公治病以及办丧事的一切费用100元,那身上就还有410元。
这410元在当时的农村可是一笔巨款——相当于现在的二十多万元吧。
通过两天把舅公安埋后,顾东强又上街去把所有的欠款都还清了。
然后便把舅公留下的房子打扫干净,夫妻俩又到了街上去买了新的被褥和自己的一些换洗衣服,这便开始了真正的农村生活。
过了十一二天后,王队长也为夫妻二人上了户口。
顾东强就得到了舅公留下的那份田地,顾玉芳生产队则另外划了一份田地给她。
由于顾玉芳是后来才划到的田地,所以田地都比较远。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最难的是两人都是从大城市来的学生娃,对于农村这一套根本就不会。
所以,热心的王队长和那个“李竹杆”便叫他们的老婆教顾玉芳干一些农村的活。
而王队长和“李竹杆”两人则轮流教顾东强犁田耙田和种地的一些活。
教了顾玉芳和顾东强大约十多天后,王队长便决定放手了。
最令顾东强难忘的是自己第一天去犁妻子分得的那块大田。
那块大田#离家大约有两公里远。
当时,他看见别的农民犁田都打着赤脚去的田里,于是,他也就没有穿鞋便扛着犁头牵上了牛朝那块叫“砍刀田”的大田走去。
没想到,那块“砍刀田”却要走一段石子公路。
自己扛着犁头牵着牛,从来没有赤脚在城市的水泥路上走过的顾东强此时踩在石子公路的石子上,痛得钻心!
但是,他想到既然自己已经私奔到了离省城一千多华里的清水村来了,那就得适应这艰苦的农村生活。
于是,他就忍着疼痛继续艰难地往田里走。
可是走着走着,脚下竟然在路边的草丛中踩到玻璃渣,双脚鲜血长流!
但是,他还是忍痛继续往田里走。
但是,没想到他放下犁头去弄伤口的时候,不太认可他的牛却奔开绳索拼命地往公路边上的小山包上跑去了。
没有办法,顾东强只好忍着被玻璃划伤的双脚疼痛前去追耕牛。
结果,在追耕牛的过程中,又被村民们砍包谷杆留下的溜尖的包谷桩所刺伤,望着再一次被刺伤的双脚,疼痛和艰难使得他哭了!
他不是后悔,他是觉得这农村的生产方式太落后,太老套了!这样做庄稼根本就只能维持生活,甚至维持生计都难。
后来,终于把跑了的牛牵住了,然后,他流着泪忍痛牵着牛扛着犁头继续往“砍刀田”进发。
到了“砍刀田”后,他也无法顾及伤口遇生水是否感染,便直接下了田。
下田遇到冷水的那一阵伤口更加痛得钻心。
但他顾不了这么多,赶紧把“枷单”给牛的脖子上套上,然后便开始用王队长叫他的口令对牛下达“开走”的命令。
但是,牛是有灵性的。
对于一个它不认识的“文明人”,它是不屑于听他的命令的。结果,那天整整一个上午,那块“砍刀田”才犁了几根“犁梗”,而牛却在田里满田乱跑……
而妻子顾玉芳也几次晕倒在农田里,有一次背包谷杆竟然差一点滚到了山下!
最恼火的是两夫妻一年四季就这样勤巴苦做,到最后把公粮送了,一年到头竟然连饭都吃不饱。老大顾明在五岁和老二顾倩在三岁时竟然经常饿得抱着一个空碗,四处找东西吃。
看着这样不行,顾东强和顾玉芳便双双去镇里办的农技站学习养殖技术。
学到了养殖技术后,顾东强夫妻俩用一直节衣缩食节约下来的一百多块钱修了一个养猪场,然后,在猪圈的上面又修建了养鸡的竹笼。
这样,第一年他养了五十头猪,赚了200多块钱,养了三百多只鸡一百多只鸭,这两样家禽一共又赚了300多块钱——当然了,鸡和鸭都尽量采取的是放养的方式,而自己做的鸡笼和鸭圈,也只供它们栖歇之用,所以,顾东强和顾玉芳两夫妻喂的鸡猪鸭都非常好卖,那些倒卖的贩子不仅仅来得勤,而且价格也比开其他的养殖户开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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