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
邓家老宅。
已经满五十岁的邓勇满眼血丝,眼睛通红地坐在老宅的中间的一把古色古香的黑方木椅上。
他的身后是他的父亲邓永锋和母亲王倩的灵位。
这个老宅被很多盏点灯和大蜡烛照得通明。
老宅大堂的四周站满了穿着黑色衣服的打手。
下面,跪着被五花大绑的顾玉芳,以及没有被绑的顾玉芳的父亲顾云和母亲穆秀。
而此时的顾玉芳的爸爸顾云已经72岁高龄了,母亲穆秀也已经是70岁的高龄了。
看到自己年老的爸爸和母亲这么大的岁数还被邓勇弄来下跪,想到自己二十九年前和顾东强私奔以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父母,也没有对父母尽孝,顾玉芳不禁放声大哭:“爸爸,妈,对不起,都怪女儿不孝,我离开了你们整整二十九年了,却没有在你们的身边尽一点孝,如今,还要你二老为我受苦,替我下跪,女儿真的是对不起你们啊!”
哭着,顾玉芳突然转头望向了坐在木头方凳上的满脸凶光、此时却是削瘦无比的邓勇哭道:“邓勇,我知道,二十九年前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我当时走的时候我的爸爸妈都不知道,当时他们可是一心一意地要我嫁给你。所以,请你放过我的爸爸和妈,他们都老了,经不起这样的折磨了,求求你放了我的爸爸妈,有什么你冲我来!”
听了顾玉芳的话,那头上原本还有几根稀疏的头发现在几乎全部掉光了的邓勇的眼里出现了一抹的血红,同时眼睛里流出了几滴浑浊的泪水,他咬牙切齿地道:“顾云和穆秀这两个老东西,虽然不是他们放你走的,但是,他们为什么不预防?不告诉我你在头一晚还在和那个顾东强聊天?你要我放过你的爸爸、妈?可你知道吗?自从你和顾东强那混蛋私奔后,我的爸爸妈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的爸爸妈整天唉声叹气,骂我是混蛋,是邓家的败家子,是扶不起来的阿斗。说我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眼看着找到了一个好媳妇,可都留不住!我的爸爸妈只要一说起我的婚事,就骂我是报应娃!而从此后,我的爸爸和妈的身体便每况愈下。”说到这里,那邓勇又咳了一声嗽,喘息了半天才又说道:“顾玉芳,你知道吗?那天,我和那个李佳萌跳完舞就在人民公园挨处找你——我整整围着人民公园的人工湖找了你好几遍。后来,我实在是找不到了,这才回到你家里去。我满以为也许你是不高兴我和李佳萌跳舞,心里不高兴提前回来了,我满怀希望地开车回了你家,当时都快打一点了。回到你家里后我就急急地问你是否回家了。结果,你的爸爸和妈以及我的爸爸妈都说你根本就没有回家来。那天中午的饭我都没有吃。我的爸爸、妈也没有吃饱饭。回到家后我的爸爸妈就说‘看嘛,这好不容找到一个好媳妇都失踪了!’两位老人整天唉声叹气的伤心不已。后来,父母又为我找了几个良家姑娘,可我都看不上——我认准你了。当时,我就在想等你回来。可是,我等了你六七年了,我的爸爸突然病故了,你知道吗?我的爸爸病故的时候才五十二岁!但是,我仍然没有另外找女人,我还是等你,就这样 一直痴痴地等你,一直等了十多年,仍然没有你的消息。当我等到你二十年的时候,我的妈也郁郁而终!我妈病故的时候才六十五岁!顾玉芳,你知道吗?是你害死了我的爸爸、妈,你有罪,你的爸爸妈同样有罪的!你现在有什么理由来喊我原谅你的爸爸妈,要我让你的爸爸妈站起来?”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了很久,咳来不太回得过气了——把整张脸都胀得乌红了。然后又是一阵的大喘气。
喘了好久的气,他这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顾玉芳,你今晚看见我这个样子你一定很是高兴吧?你一定庆幸当初没有嫁给我吧?但是,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成为今天的样子都是你害的——到今天,我已经等了大约三十年了。由于等不到你,我便就只有去找其他的女人,也找了很多不正经的女人。所以,我才得了‘花柳病’,我估计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不过,我要说如果不是你和顾东强那混蛋当初私奔的话,我会去找其他的女人吗?我会得花柳病吗?”
听到这里,顾玉芳彻底地被气笑了:“邓勇,你好无耻好卑鄙啊——据我所知,你在和我认识以前就和很多个姑娘不清不楚吧?在我认识你以前我可就听说你一直都在狂追那些酒吧女和跳舞的舞女吧?就说我和我丈夫私奔的那一天,你不是也和你的老情人李佳萌在跳贴面舞吗?而且,你还当着我的面和她跳那种舞。你自己不学好,到处去沾花惹草,却怪在我这个无辜者的头上,你还是人吗?”顾玉芳的声音因为愤怒越来越高,语气也越来越激烈。
“随便你怎么说,今晚我得了这种不干净的‘花柳病’,就是你的原因!今天晚上,老子就要把这‘花柳病’传染给你。来人,把这两个老家伙给我弄到西厢房去,把顾玉芳给我弄到东厢房去,老子今晚上就要折磨顾玉芳这骚娘们儿!”
顾玉芳的父母听了邓勇的话吓得连连向邓勇磕头:“求求你了,邓公子,原谅我的女儿吧,你就放过她吧——她都应该是有孩子的人了!”
“赶紧给老子动手,把这两个老东西拖走,拖到西厢房去。把顾玉芳这娘们儿给老子弄到……”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爆喝:“邓勇老贼,敢欺侮我顾明的妈,你是嫌自己的命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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