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瑞阳点了点头。墨渊的提醒非常及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柳如烟这种躲在暗处、不惜勾结邪门歪道放冷箭的毒蛇，比严肃那种摆在明面上的对手更危险。

“安保等级提升至最高。通知‘星穹’实验室，加快‘灵能探测与防护场’原型机的实地测试，优先部署在庄园和公司核心区域。小鱼今后的课程，全部改为线上或一对一上门教学。非必要，不离开庄园范围。”他迅速下达指令，条理清晰，“另外，以集团的名义，向柳家施加压力。不必提柳如烟的事，就从商业合作、资源整合的角度入手，敲打柳家当代家主。让他管好自己的人。”

“是！”秦风记下，又问道：“那关于‘蝮婆婆’和‘暗影盟’的进一步调查……”

“双线进行。”皇甫瑞阳眼神冰冷，“我们的人继续查，但要更谨慎，避免打草惊蛇。同时，将我们掌握的、关于柳如烟资金异常流向和可能与‘暗影盟’接触的线索，匿名透露给玄门协会的执法堂……尤其是，那个严肃。”

秦风一愣：“严肃？总裁，他可是……”

“正因为他是‘守旧派’，与观微长老不对付，又对我们抱有敌意，才更合适。”皇甫瑞阳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让他去查柳如烟，去碰‘暗影盟’。无论查出什么，对我们都有利。查不出，也能让柳如烟和她的靠山疑神疑鬼，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就算严肃想借机生事，有观微长老在，他也翻不起大浪。这叫……驱虎吞狼，或者，祸水东引。”

秦风恍然大悟，心中暗叹总裁的谋略。这一手，既利用了敌人内部的矛盾，又给潜在的威胁制造了麻烦，还把自己摘得相对干净。

“明白了，我立刻去安排。”

秦风离开后，皇甫瑞阳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华灯初上的城市夜景，眸色深沉。柳如烟……本以为只是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蠢货，没想到竟能搭上“暗影盟”这种层次的邪道势力。是她自己的野心驱使，还是她根本就是“暗影盟”早就布下的一颗棋子？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必须要付出代价。任何将主意打到他女儿头上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爹地。”软糯的声音在腿边响起。

皇甫瑞阳低头，小鱼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仰着小脸看他，小手拽了拽他的裤腿：“爹地，你不开心吗？是不是有坏人？”

皇甫瑞阳弯腰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臂弯，温声道：“爹地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小鱼怎么知道可能有坏人？”

小鱼歪了歪头，小手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这里，有点点闷闷的。金多多今天也一直咬自己的尾巴转圈圈，墨渊叔叔给的牌牌（星纹佩）也有点烫烫的。”她说着，从领口掏出那枚星纹佩，果然，玉佩表面似乎比平时更温热一些，上面的星纹流转着极淡的光华。

皇甫瑞阳心中一凛。孩子的直觉，灵兽的预警，加上护身法器的异动……这绝不是巧合。柳如烟和那个“蝮婆婆”，恐怕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而且很可能是某种远程的、阴损的诅咒或窥探类法术！

他立刻抱着小鱼回到办公桌后，按下内部通讯：“秦风，通知‘星穹’实验室，防护场测试立刻启动，最高强度！另外，让家庭医生和玄学顾问立刻到庄园待命！”

“是！发生什么事了总裁？”

“小鱼有异常感应，怀疑有针对她的远程玄学攻击正在尝试渗透。立刻执行！”

下达完指令，皇甫瑞阳紧紧抱着女儿，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抚：“不怕，小鱼，爹地在。可能是有些坏东西在很远的地方想使坏，但爹地这里有很多很多保护，它们进不来。”

小鱼把小脸埋在爹地肩窝，用力嗅了嗅爹地身上让她安心的气息，闷闷地“嗯”了一声：“小鱼不怕。小鱼也有保护爹地。”

她说着，小手攥紧了那枚温热的星纹佩，心里默默想着：坏东西走开！不准靠近我爹地！

与此同时，遥远的滇南十万大山深处，一处弥漫着潮湿雾气与诡异虫鸣的竹楼内。

柳如烟脸色略显苍白，恭敬地站在一旁。竹楼中央，一个火塘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散发出腥甜而古怪的气味。

火塘边，盘坐着那位秦风报告中提到的老者——蝮婆婆。她身形干瘦矮小，脸上布满如同树皮般的皱纹，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透着毒蛇般的阴冷。她手中那根蛇头拐杖的蛇眼处，正闪烁着两点暗红色的幽光。

在她面前的火塘上方，悬浮着一团不断蠕动翻滚的、由黑气、血丝和几缕诡异毛发构成的气团。气团中，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小小的身影轮廓，以及一丝淡金色的、充满生机的气息。

蝮婆婆口中念念有词，枯瘦的手指不断向气团打入一道道黑色的符印。然而，每当符印接近那淡金色气息时，都会被一层无形的、带着淡淡紫意的屏障弹开，甚至被那金色气息消融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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