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墨渊沉声道，“准备迎敌。”

第一防线，外围阵法全部激活。

迷雾幻阵开始扭曲，试图迷惑入侵者。但那个身影没有丝毫停顿，直直地朝着研究院的方向前进。

五行困阵启动，金木水火土五种力量轮番攻击。然而所有攻击在接近那个身影十米范围内，都迅速衰减、消散。

“阵法无效！”负责阵法的弟子报告，“能量被吸收了……不，是被‘老化’了！阵法节点在迅速损耗！”

“让他进来。”皇甫瑞阳下令，“启动第二防线计划。”

那个身影——死神，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阵法，进入山谷内部。

月光下，终于能看清他的样子。

全身覆盖着哑光的黑色装甲，没有任何反光，像是一个人形的黑洞。头盔是光滑的球面，没有五官，只有两个暗红色的光点——可能是眼睛，也可能是传感器。他身高大约一米九，体型匀称，但行动间有一种非人的僵硬感。

最诡异的是他周围的环境：以他为中心，半径五十米内，所有植物都在迅速枯萎。地面上的青草化为灰烬，树木的叶子簌簌落下，枝干干裂。就连岩石表面，都开始出现风化的痕迹。

“第二防线，出击。”皇甫瑞阳下令。

四道身影从掩体中冲出。

小鱼小队，全副武装。

死神停下脚步，那两个暗红色的光点转向孩子们。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右手，掌心对着他们。

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

“检测到高熵增场！”江明轩的声音急促，“强度……是测试时的三十倍！装甲能量开始衰减！”

“散开！”小鱼下令。

四人瞬间分开，从四个方向包围死神。同时，装甲内置的负熵发生器启动，在每个人周围形成一个小型的秩序场，勉强抵消着衰老效应。

“攻击测试一：物理攻击。”小鱼下令。

林小虎的重装版装甲全力冲锋，铁拳带着破风声砸向死神。这一拳的威力，足够打穿坦克装甲。

死神不闪不避，只是抬起左手。

拳与掌相撞。

没有巨响，没有冲击波。林小虎的拳头在接触到死神手掌的瞬间，装甲表面的光泽迅速黯淡，金属开始出现锈迹。拳力被完全化解，像是打进了深不见底的泥潭。

“撤回！”小鱼急道。

林小虎想收拳，却发现拳头被吸住了。死神的手掌像有粘性，牢牢吸附着他的装甲，同时衰老效应在快速蔓延——装甲的能量读数以每秒5%的速度下降。

“攻击测试二：能量攻击！”小鱼甩出三张符箓。

火球、冰锥、雷电同时射向死神。但和阵法攻击一样，在进入衰老场后迅速衰减，到达死神面前时，只剩下一点火星、几片冰屑、一丝电火花。

完全无效。

“攻击测试三：灵源脉冲！”江明轩启动装甲的脉冲武器。

淡蓝色的波纹射向死神。这一次，有反应了——死神身体微微一震，后退了半步。衰老场的强度出现了短暂的波动。

“有效！”江明轩兴奋道。

但死神很快就稳住了。他转头“看”向江明轩，右手抬起，对着虚空一握。

江明轩突然感觉呼吸困难。装甲的生命维持系统发出警报：“氧气含量急剧下降……不，是空气在‘老化’！分子键断裂，氧气分解！”

“撤退！所有人撤退到第三防线！”皇甫瑞阳在指挥中心下令。

但已经晚了。

死神似乎厌倦了测试，他双手张开，衰老场猛然扩张——从半径五十米扩展到一百米！

这个范围内，一切都在加速衰败。地面开裂，岩石粉碎，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孩子们的装甲能量读数疯狂下跌，短短十秒就跌破了50%。

“负熵炸弹！”小鱼咬牙下令，“用一号方案！”

四人同时从战术背包里掏出一个圆柱形容器，向死神扔去。

死神没有躲，似乎对这些“小玩具”不屑一顾。

四个容器在半空中爆炸，但没有火光，只有刺眼的白光。白光所过之处，衰老场被硬生生撕开缺口，死神周围的黑色装甲上，竟然出现了裂痕！

“有效！”指挥中心里，陈清源握紧拳头，“负熵能量能中和他的能力！”

但死神只是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裂痕，然后……裂痕开始自行修复。

“他在适应。”墨渊脸色难看，“他的能力不是固定的，会根据受到的攻击调整。刚才的负熵冲击，他正在学习抵抗。”

战场上，死神第一次开口了。

声音是从装甲内部传出的，经过变声处理，冰冷而机械：“有趣的玩具。但……还不够。”

他抬起手，对着小鱼的方向。

小鱼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不是疼痛，不是疲惫，而是一种……空虚感。好像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正在流逝，像是捧着沙，看着它从指缝流走。

“小鱼！”苏念卿在通讯频道里惊呼。

“我……没事。”小鱼咬牙站稳，“但我的灵根……在颤抖。他的能力，好像专门克制生命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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