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庄到了。

柳家庄的异样

庄子建在一片稍高的土丘上，三面环水，只有一条路进出。建筑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格，白墙黛瓦，但不知为何，透着一股死气。

庄门紧闭，门前站着两个护卫。看到马车，其中一个上前询问。

柳三下车交涉，片刻后回来，脸色不好看：“大小姐有令，今日闭庄，不见外客。”

皇甫瑞阳皱眉。他拿出柳长风当年给他的信物——一枚刻着“柳”字的玉佩：“麻烦再通报一次，就说故人之子来访。”

护卫看到玉佩，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等待的时间里，小鱼悄悄拉爸爸的衣袖：“爸爸，那个门后面...有不好的东西。”

“什么东西？”

“黑黑的，会动，像大虫子。”小鱼形容得很吃力，“还有...有人在哭，很多人。”

皇甫瑞阳心中一沉。他集中精神，隐约确实听到了什么——不是用耳朵，而是某种直觉层面的感知。那是许多微弱意识的哀鸣，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护卫很快回来，这次态度恭敬了许多：“皇甫先生，老爷有请。但大小姐说...只能您一个人进去。”

“不行。”皇甫瑞阳断然拒绝，“我女儿必须跟着我。”

“这...”护卫为难。

就在这时，庄门内传来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都请进来吧。老夫还没死，这庄子还轮不到别人做主。”

门开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门内，穿着朴素的道袍，手持拂尘，面容清癯，眼神却锐利如鹰。正是柳家家主——柳长风。

他看到皇甫瑞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但看到小鱼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娃娃是...”

“我女儿，小鱼。”皇甫瑞阳坦然道。

柳长风盯着小鱼看了许久，忽然仰天长叹：“天意...真是天意啊！进来吧，都进来。”

密室会谈

柳长风没有带他们去正厅，而是绕过后花园，进入一间偏僻的书房。他转动书架上的机关，一扇暗门缓缓打开。

“这里说话安全。”柳长风点燃油灯，“那逆女在庄中布满了眼线，但这里她不知道。”

密室不大，陈设简单。墙上挂着几幅古画，都是山水图，但细看会发现，那些山水的走势暗合某种阵法。

“柳老，究竟发生了什么？”皇甫瑞阳开门见山，“柳如烟带回来的是什么人？”

柳长风苦笑，撩起衣袖。只见他手臂上缠着绷带，渗出的血迹是诡异的紫黑色。

“寂灭魔种。”他声音苦涩，“那逆女不知从哪里学会了这种邪术，给我种下了魔种。我一身修为被压制七成，只能假意闭关，实则是在逼毒。”

小鱼看到那伤口，小脸皱了起来：“老爷爷，痛吗？”

“痛，但更痛的是心。”柳长风看着小鱼，眼中满是愧疚，“娃娃，你妈妈...可是姓苏？”

小鱼点头：“嗯！妈妈叫苏念卿！”

柳长风闭上眼睛，半晌才睁开：“当年，我对不起你妈妈。她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来找我，我却因为畏惧寂灭老祖，选择了旁观。”

他看向皇甫瑞阳：“你父亲当年与我是至交，他曾托我照顾你。但我...还是让你卷入了这场纷争。”

“柳老不必自责。”皇甫瑞阳平静道，“该来的总会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应对？”

柳长风正色道：“你们来，是为了第二把钥匙吧？”

“是。”

“钥匙在‘阴阳潭’底。”柳长风指向墙上的一幅画——画中是一处深潭，潭水一半清澈，一半浑浊，泾渭分明，“但那里现在被寂灭的爪牙占据了。柳如烟带回来十二个黑袍人，个个都有不弱于玄门长老的实力。他们日夜守在潭边，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

“等待‘龙蛇起陆’。”皇甫瑞阳说，“一个月后的四辰交汇之时。”

柳长风点头：“那时阴阳潭的禁制会暂时减弱，是他们取钥匙的最佳时机。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他走到密室角落，打开一个铁箱，取出三样东西。

第一件，是一张详细的地图，标注了阴阳潭的位置和周边地形。

第二件，是一叠泛黄的符纸，上面画着古老的符文。

第三件，是一个巴掌大的罗盘，指针是两条首尾相接的阴阳鱼。

“地图是先祖留下的。符纸是‘破邪符’，对寂灭爪牙有奇效。至于这罗盘...”柳长风将它递给小鱼，“娃娃，你拿着。”

小鱼接过罗盘，阴阳鱼指针立刻开始旋转，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是‘寻龙盘’。”柳长风解释道，“能感应龙脉之气。第二把钥匙名为‘阴阳钥’，是当年大禹治水时，以阴阳二气炼制而成。只有身负纯正生机的人持此盘，才能找到它的准确位置。”

他看着小鱼：“娃娃，你就是那个人。”

战略目标的统一

油灯在密室中静静燃烧，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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