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点极小，像针尖一样，隐藏在锦鲤灵根的边缘。若非特意寻找，根本发现不了。

但它确实存在，而且在缓慢地...生长。

“柳老！”皇甫瑞阳沉声唤道。

柳长风等人已经围了过来。看到皇甫瑞阳的脸色，他们都明白了。

“比预想的快。”柳长风面色凝重，“才七天就开始影响梦境...按照兽皮上的记载，心魔种从发作到完全控制，一般需要三个月到一年。但小鱼情况特殊，她的灵根太强大，反而可能成为心魔种的养分，加速侵蚀过程。”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皇甫瑞阳问。

“难说。”柳长风摇头，“可能一个月，也可能只有十天。必须尽快开启天门，入炼心幻境斩灭心魔。”

但问题是，第三把钥匙还没有线索。天门需要三钥才能开启。

就在这时，洞府入口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

“轰——！”

整个秘境都在摇晃，钟乳石簌簌落下。

“有人在外面攻击秘境入口！”李肃脸色一变。

柳长风立刻开启洞府中的监控阵法——这是他从传承中学到的，能将秘境入口外的情况投影到石壁上。

画面显现：秘境外，柳如烟站在最前方，身后是黑压压的人群，足有上百！更可怕的是，她手中拿着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正对着秘境入口。

那铜镜中映出的...赫然是秘境内部灵泉区域的模糊景象！

“观天镜！”柳长风倒吸一口凉气，“柳家祖传的三大法宝之一，能窥破虚妄，照见隐秘空间...这逆女竟然把它带出来了！”

画面中，柳如烟冷笑道：“爹，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出来吧，老祖已经答应，只要交出钥匙和那个娃娃，可以饶你们不死。”

她身后的上百人中，有二十多个气息强大的黑袍人，显然是寂灭老祖新派来的爪牙。其余的都是江湖人士，应该是被悬赏吸引来的亡命之徒。

“怎么暴露的？”柳忠咬牙。

皇甫瑞阳看着小鱼额头上那一闪而过的黑气，忽然明白了：“是心魔种...寂灭老祖通过心魔种感应到了小鱼的位置，然后告诉了柳如烟。”

里应外合，避无可避。

绝境中的决策

“准备战斗。”皇甫瑞阳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柳老，秘境能撑多久？”

柳长风快速计算：“秘境本身有古代阵法保护，硬攻的话，至少能撑一天。但柳如烟有观天镜，能看到内部布局，可能会找到阵法的薄弱点...最多六个时辰。”

“六个时辰够了。”皇甫瑞阳看向众人，“我们需要制定一个突围计划，不是死守，而是...反杀！”

他的眼中闪过紫金色的光芒：“这七天，我们每个人都有了质的提升。是时候检验成果了。”

柳长风被他的气势感染，也燃起斗志：“对！我们不是七日前的那群人了！柳忠！”

“在！”

“带三个子弟去东侧阵眼，启动‘迷踪阵’，先困住那些江湖乌合之众。”

“是！”

“李肃！”

“在！”

“你的逆熵符有多少成品？”

“三十张！”

“够了。带两个人去北侧阵眼，等黑袍人进入范围，一次性引爆所有符箓——我要他们尝尝‘秩序’对‘混乱’的克制！”

“遵命！”

柳长风继续布置：“剩下的人，随我和瑞阳守主阵眼。我们要做的不是防守，而是...”

他看向皇甫瑞阳。

皇甫瑞阳接话：“而是擒贼先擒王。柳如烟有观天镜，必须先夺过来，否则我们永远没有秘密可言。”

“但怎么突破上百人的包围？”柳青问。

皇甫瑞阳抱起已经清醒的小鱼：“靠这个。”

他指向灵泉：“小鱼，能帮爸爸一个忙吗？让这些水...变得特别一点。”

小鱼虽然刚做噩梦，但听到要帮爸爸，立刻打起精神：“要变成什么样？”

“让它们...记住坏人的味道，然后追着坏人跑。”

小鱼眼睛一亮：“像小狗追坏人那样？”

“对。”

小鱼立刻跑到灵泉边，小手伸进泉水里，闭上眼睛。金光从她身上散发，融入水中。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泉水开始自动分化，变成十几股细流，像有生命般在空中游动。

“这些水水记住坏人的味道了。”小鱼认真地说，“只要坏人碰到一点点，其他水水就会追着他跑，一直跑一直跑...”

这是她刚刚“创造”出的新能力——追踪活水！

柳长风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将简单的‘水行术’提升到了‘水灵术’的层次...小鱼，你真是...”

他找不到形容词了。

有了追踪活水，突围计划就多了一重保障。

初战检验

一炷香后，秘境外的攻击更加猛烈了。

“轰！轰！轰！”

观天镜的光芒照在秘境入口的阵法上，每照一次，阵法就削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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