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牒显影·残酷真相

就在这时，造化玉牒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自动投射出一幅画面。

画面中，是四年前的古宅。

那时苏念卿刚刚发现自己怀孕，但同时也发现，体内的寂灭本源开始暴动。如果不采取措施，不仅她会死，腹中的孩子也会被寂灭侵蚀。

“师父...”年轻的苏念卿跪在一个白发老妪面前，“求您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老妪是苏家上一代的家主，苏念卿的师父。

“办法...”老妪叹息，“倒是有一种。但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什么代价我都愿意！”苏念卿坚定道。

老妪看着她，眼中满是不忍：“你体内的寂灭本源太强，普通胎儿承受不住。唯一的办法是...用造化玉牒的造化之力，结合你的一半修为和皇甫瑞阳的精血，在体外‘创造’一个全新的生命。然后将这个生命与你的神魂连接，让她成为你体内寂灭本源的...‘分流器’。”

“体外创造？”苏念卿愣住，“那我的孩子...”

“你腹中的胎儿，已经...”老妪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苏念卿脸色煞白，抚摸着小腹，眼泪无声滑落。

但她很快擦干眼泪：“师父，具体要怎么做？”

画面一转。

是一个密室，中央有一座玉石祭坛。

苏念卿站在祭坛前，手中捧着半块造化玉牒。她割破手腕，鲜血滴在玉牒上；又取出一小瓶血液——那是她从昏迷的皇甫瑞阳身上取得的帝星精血。

“以我之血，为骨。”

“以帝星之血，为髓。”

“以造化之力，为魂。”

“创造吧...我的孩子...”

玉牒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光芒中，一个小小的胚胎缓缓成型。

那胚胎不是自然受孕的产物，而是用秘法创造的“人造生命”。

但苏念卿看着那个胚胎，眼中的爱意无比真实：“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苏小鱼。”

画面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小鱼...不是自然孕育的孩子？

她是被创造出来的...工具？

“不...”皇甫瑞阳摇头，“这不是真的...”

但画面继续。

胚胎成型后，苏念卿将它放入特制的营养液中温养。同时，她开始将自己的修为和记忆，一点一点灌输给胚胎。

这个过程持续了九个月。

九个月后，胚胎成熟，化作一个婴孩。

但婴孩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她只是一个“空壳”。

最后一幕，是苏念卿抱着那个婴孩，走进一个古老的法阵。

“以身为引，以魂为桥...”她念诵咒文，将自己的神魂一分为二，一半留在体内继续压制寂灭本源，另一半...注入婴孩体内！

婴孩睁开眼睛，发出第一声啼哭。

她活了。

但代价是...苏念卿的修为从元婴期跌落到金丹初期，寿命也折损了大半。更可怕的是，她的神魂从此不完整，随时可能崩溃。

画面结束。

造化玉牒恢复原状。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小鱼呆呆地看着空中的玉牒，又看看妈妈，小脸上满是茫然：“妈妈...小鱼是...被做出来的？”

她的声音在发抖。

苏念卿闭上眼，泪水滑落：“对不起...小鱼...妈妈不是故意瞒你...”

“所以...”小鱼的声音更小了，“小鱼不是真的宝宝...是妈妈做出来的...娃娃？”

“不！”苏念卿猛地睁开眼，挣扎着坐起来，“你是我的女儿！是真真正正的人！妈妈爱你，比爱自己的生命更爱你！”

她看向皇甫瑞阳，眼中满是哀求：“瑞阳，你听我说...小鱼虽然是造化之术所创，但她有灵魂，有情感，有血有肉...她就是我们的女儿！”

皇甫瑞阳看着她，又看看小鱼。

心中的情绪复杂到无法形容。

震惊、心痛、愤怒...还有深深的爱。

他想起小鱼第一次叫他爸爸的样子，想起她为了保护他透支灵根的样子，想起她天真烂漫的笑容，想起她哭着说“不要叔叔阿姨为小鱼死”的样子...

这些，难道是假的吗？

“爸爸...”小鱼看着他，眼中蓄满泪水，“小鱼是不是...不该存在？”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皇甫瑞阳心里。

他蹲下身，将女儿紧紧抱进怀里：“傻孩子，你怎么会不该存在？你是爸爸的宝贝，是妈妈拼了命也要保护的孩子。无论你是怎么来的，你都是我们的女儿，永远都是。”

他抬头看向苏念卿，眼中不再有震惊和愤怒，只剩下心疼：“念卿...这些年，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他明白了。

为什么念卿要离开他。

为什么她要独自生下小鱼。

为什么她的修为会突然大降。

因为她用一半的修为、一半的神魂、一半的寿命...创造了一个孩子，一个能分担她体内寂灭本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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