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江南小镇
水乡的清晨总是带着薄雾,青石板路被露水浸得发亮。临河的一栋白墙黛瓦的小院里,传出稚嫩的读书声。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小鱼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捧着语文课本,摇头晃脑地背着古诗。她已经六岁了,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蓝色的小学校服,脸颊红扑扑的,像个瓷娃娃。
“小鱼,早饭好了!”厨房里传来苏念卿温柔的声音。
“来啦!”小鱼放下课本,蹦蹦跳跳跑进厨房。
厨房里,苏念卿正在盛粥。她围着碎花围裙,长发松松绾起,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三年的时间,洗去了她眉宇间的沧桑,留下的是岁月静好的安宁。
“妈妈,爸爸呢?”小鱼爬上餐桌旁的椅子。
“爸爸去公司了,说今天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苏念卿将一碗小米粥放在女儿面前,“先吃,吃完妈妈送你去学校。”
“嗯!”
母女俩正吃着,院门被推开了。
皇甫瑞阳拎着公文包走进来,西装笔挺,但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
“爸爸!”小鱼眼睛一亮。
“怎么回来了?”苏念卿迎上去,“不是说要见客户吗?”
“取消了。”皇甫瑞阳揉了揉眉心,“对方临时有事。也好,正好有点时间...处理一些旧事。”
他的目光落在院角的一棵桂花树上——那是三年前他们搬来时种下的,如今已经长得亭亭如盖。树下,摆着几个小小的香炉,里面插着香。
那是为那些牺牲者立的衣冠冢。
虽然没有骨灰,没有墓碑,但每到忌日,一家人都会在这里上香。
今天,正好是墨渊的忌日。
玄门协会的来访
早饭过后,苏念卿送小鱼去学校。
皇甫瑞阳独自坐在院中,看着桂花树出神。
三年前那场大战后,他们一家三口搬到了这个江南小镇,隐姓埋名,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皇甫家的产业由大长老皇甫松代为打理,柳长风也回到了柳家庄,重整家业。
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平静。
但皇甫瑞阳知道,有些事,还没有结束。
比如...那些牺牲者的后事。
比如...永生会残留的势力。
比如...那些被他们遗忘的记忆。
正想着,院门被敲响了。
“请问,皇甫先生在家吗?”门外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皇甫瑞阳开门,门外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个中年道士,穿着玄门协会的道袍,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弟子。
“贫道清虚,玄门协会现任会长。”中年道士稽首行礼,“冒昧来访,还请皇甫先生见谅。”
玄门协会?
皇甫瑞阳心中一动,侧身让开:“请进。”
清虚道长带着弟子走进院子,看到桂花树下的香炉,神色一肃,深深一躬。
“诸位英烈...贫道代玄门协会,拜谢了。”
皇甫瑞阳请他们到客厅坐下,沏了茶。
“道长此来,所为何事?”他开门见山。
清虚道长放下茶杯,神色凝重:“三件事。第一,关于那些牺牲者的身后事。经过三年调查,协会已经将所有牺牲者的身份确认完毕,找到了他们的家人或师门。协会准备立一座‘镇魔英烈碑’,将所有人的名字刻上,永世供奉。想征求您的意见。”
镇魔英烈碑...
皇甫瑞阳眼眶微热:“这是好事。需要我做什么?”
“您是那场战斗的核心见证者,需要您提供一份完整的名单和事迹。”清虚道长说,“另外,碑文想请您来撰写。”
“我?”皇甫瑞阳苦笑,“我失去了所有记忆,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
“无妨。”清虚道长取出一卷竹简,“这是墨渊道友生前留下的手札,里面详细记录了那场战斗的经过和所有牺牲者的名字。您可以参考。”
墨渊的手札...
皇甫瑞阳接过竹简,手有些发抖。
展开竹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确实是墨渊的笔迹,清隽中带着刚劲。
手札从三年前天门开启前开始记录,详细记载了每个人的决定、每个人的牺牲。最后一页,是墨渊的绝笔:
“若我死,此手札交予皇甫瑞阳。”
“告诉他,不必愧疚,不必悲伤。”
“我辈修士,求的是问心无愧,死得其所。”
“只愿他们一家三口,平安喜乐,白首不离。”
“墨渊,绝笔。”
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在最后时刻匆匆写就。
皇甫瑞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心中的翻涌。
“第二件事呢?”他问。
清虚道长看向身边的年轻弟子:“玄机,你来说。”
那个叫玄机的年轻弟子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皇甫先生,经过三年清查,我们已经将永生会在华夏的残余势力基本肃清。但...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他翻开文件,里面是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些奇怪的符号,刻在古老的石碑或崖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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