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小鱼记忆深处的一道门。

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

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叔叔，摸着她的头笑...

那个叔叔挡在她面前，被黑色的巨拳击中...

“墨渊叔叔...”小鱼喃喃道，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来。

“哎哟，怎么哭了？”阿姨慌了，“是不是阿姨说错话了？”

“不是...”小鱼擦擦眼泪，“只是...突然觉得好难过...”

她抱着书，跑出了图书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问爸爸妈妈。

一家三口的对话

中午，小鱼回到家时，发现家里有客人。

三个穿着道袍的人，正在和爸爸说话。

看到小鱼回来，皇甫瑞阳立刻起身：“小鱼，过来。”

小鱼走到爸爸身边，警惕地看着那三个陌生人。

“小鱼姑娘，别怕。”清虚道长温和地笑道，“我们是你爸爸妈妈的朋友。”

“朋友？”小鱼看向爸爸。

皇甫瑞阳点头：“嗯，是爸爸以前认识的朋友。这位是清虚道长，这两位是玄机哥哥和明心姐姐。”

小鱼这才放松了一些，但依然紧紧抱着那本《中国古代神话》。

苏念卿从厨房出来，看到小鱼怀里的书，愣了一下：“小鱼，这本书...从哪里来的？”

“学校图书馆。”小鱼把书递给妈妈，“妈妈，你看这个...”

她翻开扉页，指着那朵金莲和那行字。

苏念卿看到“苏明镜”三个字，手一抖，书差点掉在地上。

“妈妈？”小鱼疑惑。

“没事...”苏念卿稳住心神，“只是...这个名字，让妈妈想起了一些事。”

她看向皇甫瑞阳，夫妻俩交换了一个眼神。

有些事情，或许该告诉孩子了。

“道长，”皇甫瑞阳对清虚道长说，“关于那三件事，我会认真考虑。今天先到这里吧。”

清虚道长明白他的意思，起身告辞：“那贫道先告辞了。皇甫先生，苏夫人，你们好好商量。协会那边，随时等你们的消息。”

送走客人后，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

小鱼抱着那本书，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小声问：“爸爸妈妈...墨渊叔叔是谁？”

皇甫瑞阳和苏念卿同时一震。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苏念卿声音发颤。

“图书馆的阿姨说，这本书是墨渊叔叔捐的。”小鱼说，“而且...我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好难过...好像...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她抬起头，眼中蓄满泪水：“爸爸妈妈，小鱼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夫妻俩沉默了。

三年来，他们一直小心保守着秘密，不想让女儿过早知道那些残酷的过去。

但现在看来...

“小鱼，”皇甫瑞阳深吸一口气，“有些事，爸爸妈妈确实没有告诉你。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想保护你。”

“但现在看来，”苏念卿接过话，“或许该让你知道了。”

他们从三年前那场大战开始讲起。

讲寂灭老祖，讲双星之局，讲那些牺牲的人...

讲墨渊，讲柳忠，讲李肃...

讲那些为了让他们一家活下去，而付出生命的人。

小鱼听得呆呆的，眼泪无声地流。

当听到墨渊最后挡在她面前，被寂灭一拳击碎时，她终于忍不住，扑进妈妈怀里放声大哭。

“墨渊叔叔...柳忠叔叔...李叔...”

原来，她不是普通的孩子。

原来，有那么多人为她而死。

“所以...”她抽噎着问，“小鱼额头的莲花...是锦鲤灵根？小鱼是...被创造出来的？”

“不。”苏念卿紧紧抱着女儿，“你是爸爸妈妈用爱创造的孩子，是比任何自然出生的孩子都更珍贵的宝贝。”

“那...小鱼还能见到墨渊叔叔他们吗？”

这个问题，让夫妻俩沉默了。

人死不能复生。

但...

“或许，”皇甫瑞阳看向窗外，“以另一种方式。”

镇魔英烈碑

一个月后，昆仑山脚下。

一座巨大的石碑矗立在山谷中，碑高九丈，通体用白玉雕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碑的正面，刻着三个大字：

“镇魔英烈”

背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

墨渊、柳忠、李肃、柳青、柳岩...

苏清玄、以及那十八位同归阵的烈士...

还有千年来，所有为封印寂灭而牺牲的先烈...

每一个名字，都用金漆描过，闪闪发光。

石碑前，站满了人。

玄门协会的所有长老和弟子、柳家庄的幸存者、皇甫家的族人...还有，皇甫瑞阳一家三口。

清虚道长主持祭奠仪式。

“今日，我等立此碑，非为彰显功绩，而为铭记牺牲。”

“英烈虽逝，精神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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