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夜无月推门进来——这一个月，他经常来小鱼家“做客”，说是为了更好地“适应正常生活”。实际上，小鱼怀疑他是为了蹭饭，因为柳长风说他体内的寂灭碎片会消耗大量能量，需要经常补充。

“睡不着？”夜无月问。

“嗯。”小鱼拍拍床边，“坐吧。”

夜无月坐下，看着她手中的书：“又看这本？”

“嗯。”小鱼指着那行字，“你说...苏明镜前辈，为什么要留书给我？”

“因为你和她一样。”夜无月说，“都是被选中的人。”

“选中？被谁选中？”

“被...历史选中。”夜无月看向窗外，“有些人生来就肩负使命，无论他们愿不愿意。”

他的语气中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沧桑。

小鱼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忽然问：“那你呢？你也是被选中的人吗？”

“我？”夜无月苦笑，“我是被制造出来的...容器。但遇到你之后，我有了选择的机会。所以...我想选择当守护者，和你一起。”

他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我不想再被人利用，不想再伤害别人。我想...赎罪。”

赎罪...

这个词，让小鱼想起了李肃叔叔。他也是被控制后做了错事，最后用生命赎罪。

“你不用赎罪。”小鱼认真地说，“你又没做错事。错的是那些控制你的人。”

“可是...”夜无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具身体，本身就是罪孽的产物。”

“那又怎样？”小鱼握住他的手，“身体是父母给的，但选择是自己做的。夜无月，你可以选择做一个好人。”

夜无月愣住了。

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在永生会的实验室里，所有人都告诉他：你是容器，你是工具，你是罪孽。

从来没有人说：你可以选择。

“小鱼...”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

“不客气。”小鱼笑了，“我们是朋友嘛。”

那一刻，两个孩子的心里，都种下了一颗种子。

一颗关于选择、关于责任、关于...未来的种子。

昆仑计划

第二天，玄门协会总部。

清虚道长看着手中的报告，脸色越来越凝重。

“七个遗迹的能量波动都在增强...尤其是昆仑，已经达到了危险阈值。”他对会议室里的众人说，“永生会可能在近期发动总攻。”

会议室里坐着十几个人，除了玄门协会的长老，还有皇甫瑞阳、柳长风、以及国际玄学联合会的代表詹姆斯博士。

“我们的人在昆仑外围发现了永生会的活动痕迹。”情报组长老汇报，“他们似乎在布置一个巨大的阵法...覆盖了整个昆仑核心区域。”

“能确定阵法用途吗？”柳长风问。

“初步判断是...‘灵魂转移阵’。”情报长老沉声道，“他们可能真的想用轮回替身术，把某个强大的意识转移到准备好的容器里。”

“寂灭...”詹姆斯博士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想复活寂灭？”

“或者...创造一个‘新神’。”清虚道长说，“永生会追求的是永生和神力，寂灭的身体对他们来说是完美的容器。如果能清除寂灭的意识，植入他们控制的新意识...”

那就等于创造了一个受他们控制的神明！

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阻止他们。”皇甫瑞阳果断道，“需要多少人力物力，皇甫集团全力支持。”

“我也是。”柳长风说，“柳家庄的所有子弟，随时待命。”

“但问题是...”清虚道长苦笑，“我们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昆仑那么大，他们可能藏在地下，可能藏在某个秘境...盲目搜索只会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小鱼和夜无月站在门口。

“我们知道。”小鱼认真地说，“夜无月能感应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夜无月身上。

夜无月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永生会在我体内植入的感应器，能锁定所有与寂灭相关的能量源。现在...昆仑深处有一个最强烈的信号，位置是...”

他闭上眼睛，额头黑色月牙发光。

片刻后，他睁开眼，在地图上指了一个点：

“这里，昆仑墟，三年前寂灭被封印的祭坛遗址。”

“时间呢？”清虚道长急切地问。

“下个月圆之夜...子时三刻。”夜无月说，“还有...十八天。”

十八天！

“够了。”皇甫瑞阳站起身，“足够我们布置防线。”

“但还有一个问题。”柳长风皱眉，“如果他们在仪式开始前发现我们，可能会提前启动...或者改变地点。”

“那就...”清虚道长眼中闪过决然，“派一支精锐小队，提前潜入昆仑墟，在仪式现场布下反制阵法。”

他看向小鱼和夜无月：“你们两个...愿意当‘眼睛’吗？”

小鱼和夜无月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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