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莫高窟。
清晨的阳光斜照在鸣沙山的崖壁上,千年洞窟在晨光中沉默矗立,壁画上的飞天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壁而出。风从戈壁滩上呼啸而过,卷起细沙,在空气中划出金色的轨迹。
“妈妈,这里好大呀!”小鱼踮着脚,仰头看着密密麻麻的洞窟入口,眼睛睁得圆圆的。
她今天穿着一身方便活动的浅黄色运动服,背着个小书包——里面装着她的“探险装备”:罗盘、自制符箓、零食,还有金多多。小貔貅从书包拉链缝里探出脑袋,金色的鼻子嗅了嗅,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苏念卿站在九层楼前,仰望着那座标志性的木构建筑,眼神有些恍惚。
天玑位,主掌“传承”的记忆。
敦煌,是玄门苏家最重要的传承地之一。
“我想起来了。”她轻声说,手指轻触崖壁上风化的石刻,“十二岁那年通过长白龙潭的考验后,师父带我来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里。他说……苏家三百六十七代人的修行心得,都留在这片石窟里。”
皇甫瑞阳握紧她的手:“在哪个洞窟?”
苏念卿闭上眼睛,眉心浮现淡淡的莲花印记。那是她身为苏家传人的标记,此刻正与这片土地产生共鸣。
片刻后,她睁开眼,指向崖壁中段一个不起眼的小窟:“那里。第254窟。”
那是一间北魏时期的禅窟,并不对游客开放。窟门紧闭,锁上锈迹斑斑。
墨渊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钥匙——钥匙的形状是一朵盛开的莲花。他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
“咔哒。”
尘封了数十年的窟门,缓缓开启。
一股混合着泥土、颜料和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窟内光线昏暗,但借着门口透进的光,能看到四壁绘满了精美的壁画。
“这是‘降魔变’。”墨渊点燃一支特制的冷光灯,柔和的光线照亮壁画,“描绘的是释迦牟尼降伏魔众的故事。但对我们苏家来说,这壁画还有另一层含义——”
他指向壁画中央的佛陀:“看他的眼睛。”
众人凝神看去。
佛陀的双眼,在冷光灯的照射下,竟隐隐泛着淡淡的金光。那金光并非颜料反光,而是……仿佛有生命般在缓缓流转。
“这是‘点睛术’。”苏念卿走上前,手指虚触壁画,“苏家先祖将毕生修行感悟,以灵识注入画中。只有苏家血脉,才能激活这些传承。”
她咬破指尖,将一滴血轻轻点在佛陀的眉心。
刹那间!
整幅壁画活了过来!
金色的光从佛陀双眼开始蔓延,顺着线条流淌,所过之处,飞天开始飞舞,魔众开始挣扎,火焰开始燃烧,莲台开始旋转……原本静态的画面,变成了一部恢弘的动画。
更神奇的是,壁画中的场景开始变化——佛陀的形象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穿魏晋服饰的女子。她盘坐莲台,周围环绕的不是魔众,而是各种玄门符箓、阵法图谱、丹药配方……
“那是苏家第三代先祖,苏清音。”苏念卿声音颤抖,“她开创了苏家‘以画载道’的传承方式。这些壁画……每一幅都是一个‘传承画卷’。”
小鱼看得入了迷,小嘴张得圆圆的:“好漂亮……像看电影一样!”
壁画中的苏清音开始演示术法。她手指轻点,空中浮现出复杂的符文;她衣袖轻拂,地上出现精妙的阵法;她口诵真言,周身绽放莲花虚影……
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文字说明——那是用灵识直接传递的感悟,比任何文字记载都更生动、更深刻。
“这就是天玑位的传承记忆。”苏念卿盘膝坐下,闭上眼睛,“我需要时间……来接收这些。”
皇甫瑞阳立刻示意众人退出洞窟,只留墨渊在旁护法。
小鱼也跟着爸爸出来,但她没有走远,而是坐在窟门口的石阶上,托着腮帮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里面流动的金光。
“爸爸,妈妈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吗?”她小声问。
“会的。”皇甫瑞阳坐在女儿身边,摸摸她的头,“妈妈本来就很厉害,找回这些记忆后,会更厉害。”
“那我呢?”小鱼转头看他,“我也会像妈妈一样厉害吗?”
皇甫瑞阳笑了:“你会比妈妈更厉害。因为你有妈妈的传承,还有爸爸的帝星血脉,你是独一无二的。”
小鱼开心地笑了,露出两个小酒窝。
她想了想,从书包里掏出小本子和彩色铅笔,开始画画。画的是洞窟里的壁画,但经过她的小脑袋加工,壁画变得更可爱了——佛陀变成了笑眯眯的老爷爷,魔众变成了各种小怪兽,飞天变成了长翅膀的小精灵……
金多多从书包里钻出来,趴在她腿上,看她画画。
阳光洒在鸣沙山上,风沙声如远古的梵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窟内,苏念卿周身开始浮现莲花虚影。一朵、两朵、三朵……最终,九朵莲花环绕着她缓缓旋转,每一朵的颜色都不同,代表着苏家九大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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