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苏念卿手中的冰心剑：“能在第一次取剑时就引发万剑共鸣的，你是第一个。看来，这一代的苏家传人，确实不凡。”

“前辈过誉了。”苏念卿谦逊道。

“不必谦虚。”青冥剑灵摆摆手，“你的‘守护之心’，纯净而坚定，这正是剑修最宝贵的品质。不过……你今天来，不只是为了取回本命剑吧？”

“是。”苏念卿点头，“玉衡位的记忆已经找回。但晚辈还想请教前辈——关于彻底消灭寂灭老祖的方法，蜀山可有什么记载？”

青冥剑灵沉默了片刻。

“寂灭老祖……”他缓缓道，“八百年前，蜀山也曾参与围剿。那一战，蜀山折损了七位元婴长老，三位化神太上长老，才勉强将他封印。”

他的虚影变得凝重：“你们想彻底消灭他，难。非常难。但……并非不可能。”

“请前辈指点！”苏念卿、皇甫瑞阳、墨渊同时行礼。

青冥剑灵看向洞壁上的万把剑：“看到这些剑了吗？每一把剑的主人，都曾为守护人间而战。他们留下的不只有剑，还有剑意、剑魂、剑心。”

他伸手一指：“若你们能集齐‘四象剑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把上古神剑，再配合帝星之力、锦鲤灵根、苏家传承，布下‘诛仙灭魔剑阵’，或许……有一线希望。”

“四象神剑？”墨渊皱眉，“那不是传说吗？”

“不是传说。”青冥剑灵摇头，“青龙剑在东海龙宫，白虎剑在西昆仑，朱雀剑在南明离火山，玄武剑在北冥寒渊。只是这千年来，无人能集齐罢了。”

他看向小鱼：“不过现在……或许有机会了。这个小娃娃身负锦鲤灵根，有大气运加身。若她能跃过龙门，化为龙鲤，便有资格进入东海龙宫，求取青龙剑。”

又看向皇甫瑞阳：“帝星命格，可感应白虎剑所在。”

最后看向苏念卿：“苏家传承中，应有寻找朱雀、玄武二剑的线索。”

苏念卿思索片刻，恍然：“师父留给我的传承里，确实有两张古老的地图，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想来，很可能就是朱雀剑和玄武剑的所在地！”

“那就对了。”青冥剑灵点头，“集齐四象神剑，是你们唯一的希望。但记住——每一把剑都有考验，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尤其是青龙剑。龙族高傲，不会轻易将镇族之宝借给外人。你们必须有足够的实力和诚意。”

“晚辈明白。”苏念卿郑重道，“多谢前辈指点。”

青冥剑灵的虚影开始变淡：“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走吧。记住——守护，不是一个人的事。你们一家三口，要互相扶持，共同进退。”

他的目光扫过皇甫瑞阳和小鱼，最后停留在苏念卿的小腹上：“这个孩子……将来也会成为守护者之一。好好教导他。”

话音落下，虚影消散。

剑冢恢复了平静。

苏念卿握着冰心剑，感受着剑身传来的冰凉触感和血脉相连的悸动。她看向丈夫和女儿，眼神坚定：

“瑞阳，小鱼，接下来的路会更难。但我们没有退路——为了那些被寂灭老祖残害的无辜之人，为了师父的遗愿，也为了我们能有一个安稳的未来……我们必须走下去。”

皇甫瑞阳握住她的手：“我陪你。”

小鱼也伸出小手，搭在爸爸妈妈的手上：“我也陪你们！”

一家三口的手叠在一起。

温暖，坚定，不可分割。

离开剑冢时，夕阳正好。

金色的余晖洒在蜀山群峰上，云海翻涌，霞光万丈。

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蜀地。城镇村落星罗棋布，江河如带，田野如棋——这就是他们要守护的人间。

“真美。”苏念卿轻声道。

“是啊。”皇甫瑞阳搂着她的肩，“所以，值得我们用一切去守护。”

小鱼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那支点睛笔和小本子：“我要把这里画下来！”

她坐在石阶上，认真地画起来。

画上有蜀山的险峰，有剑冢的石门，有万剑齐鸣的景象，还有青冥剑灵的虚影……

画到最后，她在角落里画了三个小人——爸爸、妈妈、她自己，手牵着手，站在山顶眺望远方。

画完，她想了想，又在小人旁边画了一个更小的小人，还在妈妈肚子里。

“这是弟弟。”她指着那个小人说。

苏念卿看着女儿的画，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悲伤，是感动。

“宝宝画得真好。”她抱住女儿，“等弟弟出生了，让他也看看这幅画。告诉他，他的姐姐是个多么棒的小画家。”

小鱼害羞地把脸埋在妈妈怀里。

夕阳渐渐沉入云海。

下山路上，墨渊突然开口：“念卿，瑞阳，有件事我想和你们商量。”

“什么事？”皇甫瑞阳问。

“我想收小鱼为徒。”墨渊认真地说，“当然，不是让她改投师门，而是作为她的启蒙师父，系统地教她玄门知识。她的天赋太好了，不能浪费。而且……接下来要集齐四象神剑，她需要更扎实的基础。”

苏念卿和皇甫瑞阳对视一眼。

“小鱼，你觉得呢？”苏念卿问女儿。

小鱼眨眨眼，看向墨渊：“墨渊叔叔，你会教我画很厉害的符吗？”

“会。”墨渊笑道，“还会教你看星象、布阵法、炼丹药……只要你肯学。”

“那我愿意！”小鱼开心地说，“我要变得很厉害，帮爸爸妈妈！”

“好。”苏念卿点头，“那就麻烦墨渊长老了。”

墨渊郑重道：“我一定悉心教导。”

从这一天起，小鱼正式拜入墨渊门下，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而她学到的第一课，不是术法，不是符箓，而是一句话：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修行不是为了凌驾他人，而是为了守护该守护的一切。”

这句话，她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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