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眼神凌厉,迅速扫视周围环境,低声道:“硬闯不行。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收敛所有气息。”她说着,从怀中又取出几枚颜色各异的小旗和几块灵石,手法娴熟地布置在岩石周围,形成一个简易的隐匿阵法。
“这是?”林天认出这并非柳家常见的路数,反而更像某种偏向阴柔诡变的阵法。
“别问。”柳萱简短回答,眼神专注,“我引开他们。你等我信号,立刻进矿洞,第三个岔路口右转,深处有处干燥的石室,在那里等我。”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太危险了!”林天急道。柳萱修为虽精进,但要独自引开一队魔修,其中还有炼气六层,风险极大。
“没时间争论了。”柳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清澈而坚定,“你救了岳首座,救了很多人。这一次,听我的。”
话音未落,她已如灵猫般从岩石另一侧悄无声息地滑出,同时,故意在不远处制造了一丝轻微的灵力波动,并留下了一抹似是而非的、带着水汽的痕迹。
“那边有动静!”
“追!”
搜查小队果然被吸引,呼喝着朝柳萱离去的方向追去。
林天躲在岩石后,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极力收敛气息,借助柳萱布下的隐匿阵法,如同石头般一动不动。耳中传来远处逐渐远去的追逐声,以及偶尔响起的法术碰撞和叱喝声,每一次声响都让他心头一紧。
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追逐声终于彻底消失在山林深处。
又等了约莫半炷香时间,一道微弱的、带着特定韵律的鸟鸣声从矿洞方向传来——是柳萱约定的信号。
林天强提一口气,挣扎着起身,按照柳萱的指示,迅速钻进那处被藤蔓半掩的废弃矿洞入口。洞内漆黑阴冷,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淡淡的金属锈蚀气息。他摸索着前进,在第三个岔路口右转,深入矿洞。
果然,在洞穴深处,找到了一处相对干燥、空间稍大的石室。石室角落甚至还有前人留下的、早已熄灭的篝火痕迹和一些散落的、锈蚀的矿工工具。
他刚靠坐在石壁边喘息,一道身影便如轻风般掠了进来,正是柳萱。
她气息微乱,罗裙下摆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脸颊上也沾了些许尘土,但眼神依旧明亮,并无明显伤势。
“甩掉了?”林天松了口气。
“嗯,利用地形和几处预设的小陷阱,暂时摆脱了。”柳萱简短答道,迅速在石室入口处再次布下几道警示和隐匿的禁制,然后走到林天身边,又取出几枚丹药和清水,“你的伤势太重,必须尽快处理。魔教不会善罢甘休,这里也只是权宜之计。”
服下丹药,饮下清水,林天感觉稍微好了些。他看向柳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柳师姐,你的阵法……似乎不是柳家嫡传?”
柳萱正在帮他检查肋部的瘀伤,闻言手指微微一顿,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是母亲留给我的。她……并非纯粹的柳家血脉,早年有些际遇。”
她没有深说,但林天能感觉到这背后的故事恐怕不简单。柳萱在柳家地位特殊,天赋卓绝却似乎并不完全受待见,或许与此有关。
“多谢师姐救命之恩。”林天郑重道。
柳萱摇摇头,目光落在林天胸口那即便隔着衣物也能隐约感受到的、奇异而深邃的能量波动源头:“是你先救了大家。而且……”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你身上的气息……很特别。在鬼哭涧外,你投出匕首的那一击,还有之前引发混乱的手段,似乎……不仅仅是青冥剑诀和浩然正气。”
林天心中一凛。柳萱感知果然敏锐。归墟之核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但柳萱数次相助,甚至不惜冒险相救……
他略一沉吟,决定透露部分实情:“我在绝灵谷深处,有一些际遇,得到了一种……偏向于寂灭与转化的古老传承之力。正是凭借它,我才能炼化归墟禁地的核心,也是它,让我能勉强干扰魔教的阵法。”
“寂灭与转化……”柳萱喃喃重复,眼中若有所思,“难怪你能在那种绝地存活,还能在重伤下引动周围驳杂能量。这股力量……很强大,但也需慎用。”她没有追问具体细节,这份分寸感让林天稍安。
“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天问道,“岳首座那边……”
“岳首座暂时应无性命之忧,他脱困后,定会设法联系其他残存力量,重整旗鼓。我们现在出去,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拖累。”柳萱冷静分析,“当务之急,是你必须尽快恢复伤势,并初步掌握你新获得的力量。否则,在这乱局中,我们寸步难行。”
她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些干净的布条、清水和更多的疗伤药物,开始仔细为林天处理外伤。动作轻柔而专注,与平日里清冷少言的姿态判若两人。
石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物品触碰的轻微声响,以及两人平稳(或试图平稳)的呼吸声。洞外隐约传来的、遥远的厮杀声,提醒着他们战争的残酷与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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