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旺脸一红，挠了挠头：“陈姨，我还小呢，不急这个。”

少年的脸红说明了一切。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涵涵醒了，陈雪给她喂了点温水，又换了块尿布，小家伙精神头又足了起来，睁着大眼睛四处看，嘴里还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咱去前门大街看看吧，” 杨金旺提议，“那儿有不少老字号，还能买点吃的，给您和涵涵买点糕点。”

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大多穿着蓝、灰、黑三种颜色的衣服，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花布衫的姑娘，显得格外亮眼。杨金旺抱着涵涵，紧紧牵着陈雪的手，生怕在人群中走散。涵涵被眼前的热闹景象吸引住了，小脑袋转来转去，看到卖糖葫芦的，又开始“啊、啊”地叫起来。

“好好好，给你买一串。” 杨金旺笑着，走到卖糖葫芦的小摊前，花五分钱买了一串，递到涵涵面前。小家伙伸出小手抓住竹签，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酸甜的滋味让她眯起了眼睛，小嘴巴抿了抿，吃得津津有味，可惜，杨金旺看着那串糖葫芦，好像除了破了点皮，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伤害。

“慢点吃，别噎着。” 陈雪赶紧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的糖汁。

他们沿着大街慢慢走着，路过一家糕点铺，里面飘出阵阵甜香。杨金旺拉着陈雪走进去，店里的糕点种类不多，有桃酥、麻团、还有枣糕，都是凭票供应的。杨金旺掏出家里的糕点票，买了半斤桃酥和半斤枣糕，用纸包好，递给陈雪：“您拿着，回去慢慢吃，涵涵也能吃点桃酥，泡在水里软乎。”

陈雪接过纸包，闻了闻，笑着说：“真香，还是你有心。”

往前走了不远，是一家照相馆，橱窗里摆着不少照片，有全家福，有单人照，还有穿着军装的半身照。杨金旺停下脚步，说：“陈姨，咱在这儿再拍几张吧？高叔的相机胶卷不多了，这儿拍的照片洗得好，而且咱们刚拍的照片这儿也能洗。”

陈雪有些犹豫：“会不会太贵了？”

“不贵，一张也就一毛五，” 杨金旺说，“咱拍两张照片，再给涵涵拍一张单人照，留个纪念。”

说着，他拉着陈雪走进照相馆。里面的摄影师是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老花镜，见他们进来，热情地招呼道：“三位拍照片啊？想要拍什么样的？”

“拍两张照片，再给孩子拍一张单人照。” 杨金旺说。

摄影师点点头，让他们坐在背景前——背景是一幅画，画着天安门和五星红旗。杨金旺抱着涵涵，陈雪坐在旁边，两人都对着镜头微笑。摄影师调整了一下相机，喊道：“看镜头，笑一笑！” 然后按下了快门。

拍第二张的时候，涵涵突然伸出小手，抓住了杨金旺的耳朵，杨金旺疼得咧嘴，却又不敢动，陈雪忍不住笑了出来，摄影师赶紧按下快门，把这有趣的一幕拍了下来。

给涵涵拍单人照的时候，小家伙坐在一个小椅子上，摄影师拿着一个拨浪鼓逗她，涵涵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小嘴巴咧得大大的，露出了两颗刚长出来的小牙。摄影师抓住机会，连拍了两张，说：“这孩子真上镜，拍出来肯定好看。”

从照相馆出来，已经快中午了，杨金旺肚子饿得咕咕叫，提议道：“陈姨，咱去吃点东西吧？前面有一家包子铺，听说他们家的菜包子挺好吃的。”

陈雪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包子铺。店里人不少，大多是工薪阶层，正坐在桌子旁狼吞虎咽地吃着。他们找了个空位坐下，杨金旺去买了四个菜包子，两碗小米粥，花了一毛二分钱。包子是白菜粉丝馅的，虽然没多少油，但味道很鲜香，小米粥熬得黏糊糊的，暖胃又顶饱。

涵涵也饿了，陈雪把包子皮撕下来，泡在小米粥里，弄软了喂给她吃，小家伙吃得很香，一口接一口，很快就吃了小半碗。杨金旺和陈雪也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聊着天，说着家常话，气氛温馨又和睦。

吃完饭，他们又逛了一会儿，杨金旺给陈雪买了一块香皂，是上海产的，花了两毛五分钱，陈雪嘴上说着“不用买”，心里却甜滋滋的，小心翼翼地把香皂放进布包里。他们还路过一家卖玩具的小摊，杨金旺给涵涵买了一个小布偶，是一只粉色的小兔子，涵涵抓着布偶，爱不释手，走到哪儿都抱着。

太阳渐渐西斜，天空变成了淡淡的橘红色，街道上的人也少了一些。杨金旺看了看天色，说：“陈姨，时候不早了，咱该回去了，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

陈雪点点头，跟着他往车站走。涵涵已经趴在杨金旺的怀里睡着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均匀，手里还紧紧抓着那个粉色的小兔子布偶。

坐公共汽车回去的时候，车上人不多，他们找了个座位坐下。陈雪看着窗外渐渐掠过的街景，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轻声说：“今天真是太开心了，谢谢你，金旺。”

杨金旺笑了笑：“陈姨，跟我还客气啥，以后我常带您和涵涵出来。”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妹妹，又看了看身边温柔的后妈，心里暖洋洋的。他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平淡又温馨，就像这秋日的暖阳，不炽烈，却足够温暖人心。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杨金旺先把陈雪和涵涵送回家，然后拿着相机去隔壁还给高叔。高叔见他回来，赶紧接过相机，仔细检查了一遍，见没什么损坏，才放下心来：“怎么样，拍得顺利吗？”

“顺利！” 杨金旺笑着说，“拍了好几张，这是我拍的照片怎么样？。”

“好，好看，” 高叔点点头说道。

回到家，陈雪已经把涵涵放在炕上睡着了，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筷。

老爹杨刚正瞅着照片傻乐呢，杨金旺上前拍了一下杨刚的肩膀说道：“怎么样？老爹，我拍的不错吧？”

杨刚笑着说道：“不错，不错，可惜我没时间，等几天我有空了，咱们再去拍几张照片。”

这时候陈雪刚好走进来了听到杨刚的话后说道：“好啊，那等有空了一定要好好拍几张照片，今天没有你真是可惜了。”

杨金旺也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下次拍张全家福，然后把高叔的相机借过来，回乡下给爷爷奶奶一起拍一张。”

杨刚和陈雪听完杨金旺的主意后说的：“好啊，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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