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陵回到天坛时，已是子夜。

墨文还在埋头计算，桌上堆满了草纸，看到两人回来立刻起身：“老大，小婉姐，怎么样？”

“很糟。”陆尘言简意赅，“有人盗走了太祖陵里的九龙玺，用它在皇陵布了血祭阵，抽取龙脉灵力要打开某个‘门’。而且他们提到了‘吾主’，恐怕不是噬光之暗。”

墨文脸色一白：“另一个敌人？”

“至少是另一个势力。”陆尘走到山河鼎前，“墨文，你有没有办法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监控那个血祭阵的灵力流向？我要知道被抽走的龙脉灵力，最终流向哪里。”

“可以试试‘灵丝追踪术’。”墨文从储物袋里翻出一卷银色的丝线，“这是用月华蛛丝炼制的，极细极韧，可以顺着灵力流反向渗透，最远追踪距离三千里。但需要有人去皇陵，把丝线植入血祭阵的核心节点。”

“我去。”苏小婉立刻说。

“太危险了。”陆尘摇头，“对方随时可能回去检查。”

“我去最合适。”苏小婉坚持，“圣痕对灵力流动最敏感，我能找到最隐蔽的植入点。而且如果被发现，我可以假装是去调查龙脉异常的——皇帝确实派了暗卫协助我们，这个借口说得通。”

陆尘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点头：“好。但一定要小心，植入丝线就立刻撤，不要多停留。”

“明白。”

苏小婉接过月华蛛丝，转身就要走。

“等等。”陆尘叫住她，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晶石，“带上这个。如果遇到危险，捏碎它，我会立刻知道。”

晶石入手冰凉，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苏小婉点头收好，再次潜入夜色。

陆尘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

“老大，你在担心什么？”墨文问。

“担心时间不够。”陆尘转身，开始整理桌上的草纸，“黑袍老者说血祭阵已经运转七天，还要两天才能稳定通道。也就是说，我们最多还有两天时间破坏他们的计划。但我们现在连他们是谁、要打开什么‘门’都不知道。”

“可以从九龙玺入手。”墨文建议，“既然九龙玺是太祖皇帝留下的，皇室典籍里或许有更多记载。”

“我已经查过了。”陆尘摇头，“皇宫典籍库里关于九龙玺的记录只有那一页，而且是太祖皇帝亲笔所写，严禁后人探究。显然太祖知道这东西的危险性，所以故意抹去了所有相关信息。”

“那……”

“但太祖不可能完全不留后手。”陆尘眼中闪过一道光，“他既然把九龙玺镇在自己的陵墓里，就说明他认为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陵墓里……或许还有别的线索。”

墨文一愣：“老大你是想……”

“等小婉回来，我要再去一趟太祖陵。”陆尘说，“这次，开棺。”

“开太祖皇帝的棺？！”墨文差点跳起来，“那可是大不敬！而且棺椁肯定有禁制，强行打开会触发警报的！”

“所以要趁现在。”陆尘冷静地说，“黑袍老者刚检查完血祭阵，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去。而且……如果我猜得没错，太祖皇帝可能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他展开那张《帝都龙脉全图》，指着太祖陵的位置：“你看，太祖陵是整个皇陵龙脉的总枢纽，所有支脉都从这里分出。但根据这张图，太祖陵下方还有一条‘隐脉’，直接连通地心深处——这是连当代皇帝都不知道的秘密。”

“太祖为什么要留一条隐脉？”

“为了应急。”陆尘手指轻点图纸，“如果后人无能，守不住九龙玺，导致灾祸降临，这条隐脉就是最后的保险——可以引动地心之火，将整个皇陵，连同九龙玺和所有秘密，彻底焚毁。”

墨文倒吸一口凉气：“太祖皇帝这是……宁可毁掉一切，也不让秘密外泄？”

“所以他一定在棺椁里留下了什么。”陆尘收起图纸，“能让后人知道真相，但又不会轻易被发现的东西。”

一个时辰后，苏小婉回来了。

“丝线植入成功了。”她松了口气，“血祭阵的核心节点在太祖棺椁正下方三尺处，我用圣痕遮掩了植入痕迹，应该不会被发现。”

“辛苦你了。”陆尘递给她一杯热茶，“小婉，我还需要你帮个忙。”

“你说。”

“跟我再去一趟太祖陵。”陆尘看着她，“这次，我们要开棺。”

苏小婉手一颤，茶水差点洒出来：“师兄，你认真的？”

“认真。”陆尘点头，“时间紧迫，必须冒险。”

苏小婉沉默片刻，放下茶杯：“好，我跟你去。”

两人再次出发。

子时三刻的皇陵更加阴森，夜风吹过陵墓间的松柏，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太祖陵墓门依旧虚掩着，陆尘推门而入，苏小婉紧随其后。

墓室内的血祭阵还在运转，暗红色的液体在阵纹中缓缓流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青铜棺椁静静矗立在阵法中央，在幽蓝的长明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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