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坛到皇宫再回天坛,陆尘只用了半个时辰。
不是因为他走得快,而是因为整个帝都的氛围变了——街道上巡逻的卫兵增加了三倍,每个路口都有阵法监测,空中偶尔有御剑飞过的修士,行色匆匆,脸上都带着凝重。
战争前夕的压抑感,笼罩了整座城市。
回到天坛营地时,墨文已经带着钦天监的七名弟子开始忙碌。地上铺开了那张“帝都天机图”,墨文正对照着图上的标注,快速计算着什么。
“老大!”看到陆尘回来,墨文立刻起身,“情况不太对。”
“怎么?”
墨文指向天机图上的几个红点:“根据道长给的名单,我发现叛徒们在帝都的据点分布,正好对应龙脉的七个‘气眼’。如果他们在这些位置同时引爆预先埋设的阵盘,整个帝都的龙脉网络会在瞬间过载,然后……崩溃。”
陆尘心头一沉:“能阻止吗?”
“来不及。”墨文摇头,“七个气眼分散在帝都各处,我们现在人手不够,根本不可能同时处理。而且……”他压低声音,“我怀疑那些阵盘早就埋下了,可能就在我们眼皮底下。”
“什么时候埋的?”
“至少三个月前。”墨文拿出一份图纸,“这是帝都地下管网分布图,我对比了天机图,发现有三个气眼正好在新建的‘引灵渠’工程下方。那个工程是国师……不,玄机叛贼在任时亲自推动的。”
陆尘明白了。玄机真人用八百年时间渗透帝国,早就布好了所有的棋。他死后,这些暗棋依然在按计划运行。
“有什么办法可以削弱影响?”
“有,但风险很大。”墨文说,“我们可以用世界屏障大阵的‘节点置换’功能,在龙脉崩溃的瞬间,把七个气眼的能量转移到山河鼎里。这样帝都龙脉虽然会受损,但不至于彻底崩溃。”
“但山河鼎现在已经是通道坐标,再灌入大量能量,可能会让通道提前打开。”
“对,所以这是个赌博。”墨文看着陆尘,“要么赌叛徒们不会引爆阵盘,要么赌通道提前打开后,我们能控制局面。但无论哪个选择,胜算都不高。”
陆尘沉默片刻,看向那七名正在忙碌的钦天监弟子:“道长派来的这些人,可靠吗?”
“暂时看不出问题。”墨文说,“他们确实精通阵法,对天机图的理解比我还深。而且……”他顿了顿,“其中有个叫青羽的女弟子,刚才主动告诉我,她发现玄诚道长最近三个月的行为有些异常。”
“什么异常?”
“青羽说,道长三个月前开始频繁闭关,每次闭关出来后,都会修改一些阵法的布置方案。她当时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修改都很奇怪——表面上是为了优化阵法,但实际效果是削弱了帝都的防御能力。”
陆尘眼神一凝:“玄诚道长可能也被控制了?”
“或者……”墨文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或者玄诚就是叛徒之一,所谓的投诚只是演戏。
“盯紧他们。”陆尘低声说,“但别打草惊蛇。我们现在需要人手,哪怕可能是内鬼,也只能先用着。”
“明白。”
就在这时,营地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铁山回来了。
他浑身是血,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灰色。跟他一起去的五个守墓人,只回来了三个,而且都带着伤。
“老大……”铁山声音嘶哑,“西北节点……沦陷了。”
陆尘立刻上前,圣痕之力涌出,暂时压制住铁山伤口上的侵蚀:“慢慢说,怎么回事?”
“我们赶到时,整个节点已经被黑雾笼罩。”铁山咬牙,“派去的小队……全死了。尸体被钉在阵眼周围,血被放干,用来喂养某种怪物。我们想救人,但刚进去就中了埋伏。对方至少有三十个化神期,还有三个……我看不透修为的怪物。”
“怪物?”
“像是人,但又不是。”铁山眼中闪过恐惧,“它们身体扭曲,身上长着黑色的鳞片,眼睛是纯黑的,没有瞳孔。最可怕的是,它们能吞噬灵力——我们的攻击打在它们身上,就像泥牛入海,一点效果都没有。”
陆尘和墨文对视一眼。
这描述……很像SCP基金会档案里记载的“维度侵蚀体”。那是噬光之暗在低维世界的投影,专门用来吞噬和转化当地能量。
“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是红鸾。”铁山说,“她用自爆本命法宝的方式,炸开了一个缺口,让我们先撤。她自己……留在里面断后。”
陆尘心一沉:“红鸾她……”
“还活着。”铁山从怀中取出一枚染血的玉简,“她让我带回来的,说是从怪物巢穴里找到的。”
陆尘接过玉简,神识沉入。
玉简里的内容很短,是一份名单——比玄诚给的更详细,标注了每个叛徒被控制的时间、方式,以及他们负责的具体任务。
而名单的最后,赫然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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