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了什么?”
“秦元帅就是问了问进度,嘱咐我们注意安全。赵长老倒是问得详细,特别是关于龙脉汇聚后的流向问题。”墨文回忆道,“他还问我,如果三个聚灵阵同时启动,会不会对帝都的普通百姓有影响。”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不会,聚灵阵只引导修行者能感应的那部分龙脉,不会影响地气和民生。”墨文顿了顿,“不过赵长老好像不太信,又自己检查了一遍阵眼才走。”
陆尘若有所思。
当晚,他去了皇宫。
皇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看到陆尘深夜来访,有些意外:“陆尘?出什么事了?”
“陛下,臣想问一个人。”陆尘开门见山,“秦武元帅,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皇帝放下笔,神色严肃起来:“你怀疑秦武?”
“只是例行排查。”
“秦武跟了朕四十年,从朕还是太子时就追随左右。”皇帝缓缓说,“他为人耿直,治军严明,对帝国忠心耿耿。昨夜他还向朕请战,说要亲自率军前往边境,清除残余的侵蚀体。”
“那赵千山呢?”
“赵长老……”皇帝沉吟,“他是宗门代表,与朝廷合作是出于大局考虑,但私心也有。宗门想要龙脉秘法,朕一直没给,所以他对龙脉相关的事情格外上心,也正常。”
陆尘点头:“臣明白了。”
“陆尘,”皇帝忽然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还没有确凿证据。”陆尘说,“但敌人已经混进来了,这是肯定的。臣只是希望,不是我们最信任的人。”
皇帝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朕知道。你去查吧,无论查到谁,都按律处置。帝国……经不起第二次背叛了。”
离开皇宫,陆尘没有回天坛,而是去了城北的民宅区。
心眼阵法显示的恶意波动源头,就在这一带。虽然人已经走了,但总会留下痕迹。
夜已深,街道上空无一人。陆尘走在青石板路上,墓园的力量在脚下蔓延,感知着每一寸土地的气息。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他在一间不起眼的宅院前停下。
宅院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封条——这是官府查封的房产,原主人因参与玄诚的叛乱被抄家,宅子暂时空置。
但陆尘感知到了,里面有微弱的灵力波动。
不是修行者的灵力,是……阵法残留。
他翻墙而入。院子里杂草丛生,显然很久没人打理了。正房的门虚掩着,陆尘推门进去。
屋内空荡荡,家具都被搬空了,只有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但在房间的东南角,灰尘有明显的拖拽痕迹——有人来过,而且就在不久前。
陆尘蹲下身,手指轻点地面。墓园的力量渗入,还原出不久前的影像——
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在这里布置了一个小型的传送阵。阵法完成后,那人踏入阵中,消失不见。而阵法在运转一次后,自动销毁,没留下任何痕迹。
除了……一缕极淡的龙脉气息。
陆尘闭上眼睛,全力感应那缕气息。很熟悉,但又有点陌生。像是秦武的,但比秦武的更驳杂;像是赵千山的,但比赵千山的更精纯。
像是……两个人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他猛然睁眼。
难道不是一个人?是两个,或者更多?
或者说,降临者不是个体,而是一个……共生体?
这个想法让陆尘头皮发麻。如果真是这样,那排查的难度就太大了。共生体可以随时切换主导意识,甚至可以伪装成完全不同的人。
他起身,准备离开。
但就在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有一片小小的、黑色的鳞片。
鳞片只有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边缘锋利,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陆尘捡起鳞片,入手冰凉。鳞片表面有着细密的纹路,像是天然形成的符文。他尝试用墓园力量解析,得到的反馈是——未知生物组织,蕴含高浓度黑暗能量,与噬光之暗同源。
降临者留下的?
还是故意留下的陷阱?
陆尘将鳞片收好,翻墙离开。他没有回天坛,而是去了铁山的住处。
铁山还没睡,正在打磨他的斧头。看到陆尘深夜来访,他愣了一下:“老大?”
“铁山,你见多识广,看看这个。”陆尘取出鳞片。
铁山接过鳞片,对着灯仔细看了一会儿,脸色渐渐变了。
“这东西……我见过。”
“在哪?”
“西北荒漠,母巢身上。”铁山声音发沉,“那些触手上,就长着这种鳞片。但那些鳞片是暗红色的,这个是纯黑。”
“颜色不同,但材质一样?”
“对。”铁山点头,“触感、纹路、还有这种冰冷的感觉,一模一样。老大,这玩意儿哪来的?”
“城北一间空宅。”陆尘说,“降临者在那里布置过传送阵,离开时留下的。”
铁山握紧鳞片:“他们……已经能化成人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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