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圣地在云海之上。

不是比喻，是真的在云海之上。陆尘跟着三位长老御剑飞行，穿过层层云雾，眼前豁然开朗——十几座悬浮的山峰错落有致地漂浮在空中，山峰之间有彩虹般的桥梁连接。最中央的主峰高耸入云，峰顶有座纯白色的宫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到了。”玄真长老按下剑光，落在一座较小的山峰上。这里有个平台，平台边立着块石碑，刻着“迎客峰”三个古字。

平台上有几个年轻弟子在练剑，看到玄真长老，纷纷收剑行礼。

“带这位小友去‘静心阁’休息。”玄真长老吩咐其中一个弟子，“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是。”那弟子好奇地看了眼陆尘，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尘跟着他走过一条蜿蜒的石径，来到半山腰的一处庭院。庭院很雅致，青竹掩映，溪水潺潺，几间木屋错落有致，确实配得上“静心”二字。

“前辈请在此休息。”弟子推开主屋的门，“若有需要，摇这个铃铛即可。”

他指了指桌上的铜铃，然后躬身退去。

陆尘没急着进屋，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里看似安静祥和，但他能感觉到至少有七道隐晦的神念锁定了这个院子，只要他稍有异动，立刻就会有人现身。

圣地对他很警惕。

或者说，对他修炼的功法很警惕。

陆尘回到屋里，盘坐在床上，开始调息疗伤。天劫留下的伤势不轻，经脉多处受损，内脏也有暗伤。他调动地界印的力量，从脚下大地汲取生机——虽然山峰是悬浮的，但依然与地脉相连，大地之力源源不断。

同时运转天界印，引动天空中的清灵之气。两种力量在体内交汇，像冷热两股水流，冲刷着受损的经脉。

疗伤过程很慢，但效果显着。两个时辰后，陆尘睁开眼，吐出一口淤血，脸色好了很多。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陆小友，休息得如何？”玄真长老的声音响起。

“还行。”陆尘开门，看到玄真长老独自一人站在门外，“长老有事？”

“老祖要见你。”玄真长老神色严肃，“跟我来。”

这次没御剑，而是走山路。穿过几座彩虹桥，来到主峰脚下。这里有条白玉台阶，一直延伸到峰顶的宫殿，怕是有上万级。

“圣地规矩，见老祖需步行登阶。”玄真长老解释道，“这也是考验心性的一环。”

陆尘点点头，踏上台阶。

起初很轻松，但随着高度上升，压力越来越大。不是体力上的压力，而是精神上的——每上一级台阶，就有无形的威压笼罩下来，像一座山压在肩上。

到三千级时，陆尘额头见汗。

到五千级时，他双腿开始发颤。

到八千级时，每迈一步都像扛着千斤重担。

但他没停。

地界印和天界印同时运转，大地之力支撑身体，天空之力化解威压。虽然艰难，但还能坚持。

终于，踏上最后一级台阶。

眼前是宫殿的大门，高十丈，通体白玉雕刻，门上的浮雕是九条龙盘旋，栩栩如生。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个空旷的大殿，光线从高高的天窗照下，在地面投出斑驳的光影。

大殿深处，有个身影背对着门，站在一幅壁画前。

那是个老者，白发披散，穿着简单的灰色布衣，手里拄着根木杖。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

陆尘看清他脸的瞬间，心脏猛地一跳。

这张脸……他在时雨的神殿壁画里见过！

虽然苍老了很多，皱纹深刻，眼窝深陷，但五官轮廓、眉眼间的神态，和壁画上那个站在守护者领袖身边的副手，至少有七分相似！

“坐。”老者指了指旁边的蒲团。

陆尘坐下，手悄悄按在刀柄上。

“别紧张。”老者笑了，笑容温和，“老夫若想对你不利，你走不到这里。”

他也在蒲团上坐下，仔细打量着陆尘：“你修炼的是‘九界封印术’，对吗？”

“是。”陆尘没有否认。

“谁教你的？”

“自学。”陆尘说，“从东海遗迹得到的文献。”

老者沉默了，眼神变得复杂。他看了陆尘很久，才缓缓开口：“九界封印术，是上古九界联盟的最高秘传。只有守护者核心成员才有资格修炼。而修炼这秘术的前提是……体内必须有至少一个世界的本源印记。”

他顿了顿：“你体内有时间规则的印记，有二号世界的生命本源，还有九号世界的圣痕碎片。所以你能练成前三重。但第四重开始，就需要其他世界的本源了。”

陆尘心中震撼。这老者对九界封印术的了解，远超他的想象。

“前辈是……”

“老夫道号‘天玄’，天剑圣地创始人。”老者平静地说，“也是……上古守护者联盟最后一位幸存的长老。”

大殿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

陆尘消化着这句话的信息。上古守护者联盟的长老，活了至少万年，创立了天剑圣地，隐姓埋名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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