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德皇签署的撤职令。

“汉斯，你不会是想要忤逆皇帝陛下的旨意吧？”埃希霍恩元帅笑呵呵地问道，“作为帝国军人，我们应服从来自两军最高统帅的命令，这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吧？”

“哼。”西克特冷哼了一声，他知道这份所谓的撤职令究竟代表的是谁的意志，“我自然是会服从命令的，赫尔曼，着不需要你提醒。”

“啧啧啧……看起来还是很不服气啊汉斯，那我还是帮你来陈述一下你作为总参谋长不称职的地方吧：”志得意满的埃希霍恩元帅继续讲述道，“与上一届政府有着暧昧的钱权交易，以此换取更多的对军部的拨款；干扰不来梅镇压行动，使得当地政府处理此事时不得不开始向暴民妥协……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问题。”

“最关键的是，皇帝陛下认为您的陆军改革计划太激进了。他担心若是开始着手废除贵族军官们的特权，这可能会引起军官团和将领们的集体不满，不利于帝国内部的团结和稳定……虽然不得不承认，您在推动军事科技与战争学说的发展上的确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步子似乎迈得太大了，使得军中有太多人有着不满之情……”

“而且在去年十一月的对抗军演中，虽然‘投石党’的那些年轻人表现出乎意料，但大部分高级将领都一致认为，这种胜利不足以用来说服您对军事改革的迅速推动。计谋、空军、速度，这些当然都很重要，但这又和体制改革有什么关系呢？”

西克特元帅对此自然是有千百种反驳的话语，但任何辩驳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了：如今软弱的皇帝不像老皇帝阿尔贝特一世，他在军事方面上没有自己的见解，因此极度依赖那些贵族老将的建议和参谋。而这就意味着，“老近卫军”能部分左右皇帝在军队事务上的决策，包括这次要求他这个总参谋长卸任。

“赫尔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想什么。”西克特冷冷地回答道，“新晋平民军官与将领的崛起让你感觉到了威胁，而军队体制的改革又会影响到你们这些小圈子的利益和权力……军队应该朝着什么方向前进才能继续在未来取得胜利，你很清楚。”

“思想学说的更新自然是必要的，汉斯。不过现有体制下出来的军官小伙子们也能学的很好。”埃希霍恩元帅淡淡地回答道，“哪怕在你的眼里它有多少问题，但它既然渡过了世界大战的考验，那么它自然就是最佳答案。”

西克特元帅缓缓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三名“老近卫军”也给他让出了一条道，目送着他走到办公室的大门前。

“哦对了，汉斯。”埃希霍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跟西克特说道，“那个‘军事发展委员会’，倒是个挺有意思的小机构。虽然说是你扶植的关于改革的新机构，但我倒是觉得它还挺趁手的，可以继续保留。”

前任总参谋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出了副官为他打开的大门。

一切都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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