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约瑟夫·毕苏斯基本人也是察觉到了约兹瓦多夫斯基培养军中的“嫡系势力”的小动作，但由于约兹瓦多夫斯基表演出的“顺从”、“敬爱”和“忠诚”而没有将其当回事，以至于给了这些狼子野心的变节者们壮大势力、欲望膨胀的机会。而让捷尔任斯基出山的主要目的，也就是为了提前发觉并掐灭未来出现任何类似情况的可能性。

虽然说捷尔任斯基本人有着“滥用职权刻意打压贵族与布尔乔亚”的前科，并不是一个非常受海间联邦建制派政客们欢迎的角色，但想要在联邦内部找到第二个能够胜任“间谍与秘密警察头子”这个职务的角色，那些人选的能力和经验都绝对不及捷尔任斯基的零头。因此哪怕霍伊切沃夫斯基隐约地表达了不认同，却也在现实需求和毕苏斯基的强硬态度下妥协了。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华沙骚乱的最大责任在于毕苏斯基未能及时洞察叛国者们的阴谋，而为了掩盖并弥补这一点，他必须重新重用这位帮过他大忙、但也同时被所有人忌惮的“钢铁的菲利克斯”。

齐格飞在从捷尔任斯基口中听到了这件事之后在心中默默表示：我一想到待会要发生什么就想笑。

虽然被剥夺了“执法权”与“独立审判权”，但让捷尔任斯基重新接管国内外情报网这件事本身就是在“放虎归山”，他们自以为可以靠规则和条款就可以限制住这位“契卡之父”，却从来没有意识到捷尔任斯基从始至终就认为联邦现行的规则制度“不符合人民的利益”。

哪怕捷尔任斯基一开始可以保持住克制，但相比在他看到更多从下属那边传来的、关于联邦权贵们剥削民众的龌龊事后，还想让他继续当一把没有自我意志的利剑、维护海间联邦现今属于特权阶级们的秩序，那完全就是在痴人说梦了。

虽然不知道捷尔任斯基什么时候才会展现出真实意图、开始“大展拳脚”，但毫无疑问，那些联邦内部吃里扒外的施拉赫塔和投机家们的好日子已经进入了无人知晓的倒计时中。

齐格飞对此当然是热烈欢迎，无论是出于“更高效情报网”的功利角度，还是出于共为理想主义者的同志情谊，他都应为此感到可喜可贺。

他的老朋友们都已经开始踏上了自己的远大航程，而他齐格飞·阿德勒自然是不能落后于他们啊……

一阵敲门声传来。

“进来。”

一名德军军官小心地推开门，随后快步走入、将一封电报转交给了齐格飞。

“来自总参谋部的电报，上校。”军官开口道，同时声音中也不免得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敬畏之心，这是他们从来没有对这位‘被赋闲职’的长官所展现过的态度，“您将会被调回日耳曼尼亚，具体事务和职务变动将于您返回总参谋部报道之后……由总参谋长阁下亲自说明。”

终于……

一抹志得意满的笑意浮现在了齐格飞的嘴角处。即便他并没有对此感到太多意外，可他内心深处的狂喜却依旧是难以被克制的。毕竟他等待的一直就是这个时候，他将再度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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