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当然想!
做梦都想!
黎清月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喊出这两个字。
对于一个将武道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的武痴来说,“变强”这两个字,拥有着致命的诱惑。
更何况,这还关系到她能否摆脱经脉寸断、修为尽废的宿命。
但她终究不是寻常女子。
多年在军旅和权谋中养成的警惕,让她强行压下了心头的冲动。
她抬起头那双锐利的凤目,死死地盯着萧远,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你可以不信。”
萧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
“反正,要死的人不是我。”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作势就要向那张柔软的大床走去。
“你!”
黎清月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无赖模样气得银牙紧咬!
她看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背影心中,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神秘,诡异,充满了未知。贸然相信他很可能会落入一个无法预料的陷阱。
但,她的身体却在疯狂地向她发出警告。
就在刚才她因为情绪激动,强行压制住了体内的寒气此刻,那股反噬的力道正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啃噬着她的经脉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赌还是不赌?
信还是不信?
最终。
对“变强”的渴望,和对“活下去”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等等!”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萧远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让黎清月恨得牙痒痒的智珠在握的微笑。
“想通了?”
黎清月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是。”
“很好。”
萧远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重新走回桌边并没有拿出什么灵丹妙药也没有搞什么复杂的仪式。
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沾了点杯中残留的酒水在光滑的桌面上,随意地画出了一幅,极其简陋的人体经脉图。
“过来看好了。”
他的语气就像一个最严厉的老师,在训示一个最愚笨的学生。
黎清-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别扭走上前去将目光,投向了那幅“涂鸦”。
“你的《太阴战诀》,最大的问题就是只懂得‘进’不懂得‘退’。”
萧远的手指在经脉图上缓缓划过。
“太阴之力至阴至寒如同九天之上的万年玄冰。你一味地将其吸入体内却不懂得疏导与炼化,你的经脉迟早会被活活冻碎。”
“现在,按照我说的做。”
他的手指点在了经脉图上,一个不起眼的穴位上。
“你现在试着将你‘气海穴’中的真气逆转半周然后灌入这条,你从未动用过的‘隐脉’之中。”
“什么?!”
黎清月闻言失声惊呼!
“逆转真气?!你疯了?!这是武道大忌!稍有不慎,就会真气错乱,走火入魔当场暴毙!”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简直就是在让她自杀!
“哦?是吗?”
萧远瞥了她一眼反问道:“那你按照你原来的方法修炼,就不是在等死了?”
“我……”
黎清月,瞬间被噎住了。
是啊。
一个是立刻死。
一个是三年后死。
好像……没什么本质区别。
“信不信,由你。”
萧远说完便不再理会她,重新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仿佛,她的生死与他,再无半点关系。
黎清-月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此生以来最激烈、最痛苦的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
黎清-月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了一丝,如同赌徒般的,疯狂与决绝!
赌了!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她宁愿死在追求武道的路上,也绝不愿像个废人一样在床上痛苦地等死!
打定主意她不再犹豫。
她走到房间中央盘膝坐下缓缓闭上了双眼。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按照萧远所说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尝试着,逆转那一丝,比发丝还要纤细的真气。
“嗡——!”
真气逆转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如同潮水般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的娇躯剧烈地颤抖了起来,额头上瞬间渗出了豆大的冷汗。
好痛!
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烧红的刀子,在她的经脉里疯狂地来回刮动!
她好几次,都差点痛得晕过去!
但她终究是那个,能在尸山血海里,杀个七进七出的女战神!
她的意志,如钢铁般坚韧!
“给我……动!”
她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凭借着那股不屈的意志,操控着那一丝逆转的真气如同蜗牛一般,艰难地,向着那条从未被触碰过的“隐脉”,缓缓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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