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按照皇家规矩,新婚的皇子与王妃需在婚后第一日,回宫谢恩。
这个消息,让整个京城的权贵圈,都翘首以盼。
所有人都想知道,在经历了昨日那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大婚闹剧”之后,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会如何处置他这个突然变得“锋芒毕露”的儿子。
是敲打?
是安抚?
还是……别的什么?
皇宫,金銮殿。
气氛,庄重而压抑。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龙椅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穿九龙金袍头戴平天冠的中年男子。
他面容威严不怒自威一双深邃的眼眸开合之间,仿佛有日月星辰在其中幻灭。
他就是这片万里江山的主宰大萧皇朝的皇帝,萧承德!
此刻,他的脸色,正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在他的下方,太子萧策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哭诉着。
“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那萧远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他不仅当街行凶殴打朝廷命官!更是不敬兄长目无君父!还……还纵容麾下恶奴,杀害了赵括统领!此等逆贼若不严惩,我皇室颜面何存?我大萧法度何在啊!”
他哭得声泪俱下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只是他绝口不提,自己带兵私闯王府,逼死皇弟的“壮举”。
满朝文武都低着头,假装自己是聋子,心中,却跟明镜似的。
谁不知道你太子是个什么货色?
你那点破事现在,恐怕连京城里三岁的小孩,都传遍了!
萧承德,自然也清楚。
他看着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眼中闪过了一丝深深的失望与厌恶。
但他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太子的愚蠢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那个在所有人眼中,都该是个“废物”的六儿子,萧远,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棘手?
“宣,六皇子萧远镇国王妃黎清月,觐见——!”
随着太监那一声拉长的通报。
两道身影缓缓地从殿外走了进来。
男的,一身青色长衫从容淡定。
女的一身银色宫装,清冷如月。
郎才女貌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当他们走进大殿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那个走在前面的男人身上。
好奇、探究、忌惮、玩味……
无数道复杂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将萧远从头到脚,扫视了无数遍。
他们都想看看这个,在一夜之间搅动了整个京城风云的“废物质子”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然而让他们失望了。
眼前的青年,看起来平平无奇。
身上没有丝毫的真气波动就如同一个,最普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可越是这样。
那些真正有眼力的大臣心中,就越是,感到惊骇!
返璞归真!
这是只有当一个武者的修为高到了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境界时,才会出现的天人异象!
“儿臣萧远(臣媳黎清月)参见父皇。”
萧远和黎清-月对着龙椅上的萧承德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不卑不亢。
“哼!”
萧承德看着下方这个让他感到无比陌生的儿子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冷哼。
他没有叫他们平身。
他只是,用一种充满了审视意味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萧远。
“萧策,你刚才说的,可是事实?”他先是对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冷冷地问道。
“回……回父皇,千真万确!儿臣,绝不敢有半句虚言!”萧策连忙磕头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好。”
萧承德点了点头。
他转过头,目光如同两柄无形的利剑,刺向萧远。
“萧远,你,又有什么话说?”
就在他问话的瞬间!
一股庞大到让整个金銮殿,都为之震颤的恐怖威压,猛地从他身上爆发而出!
武王!
这是属于武王强者的独有领域——法相天地!
虽然,他并未显化法相。
但那股,足以让山河变色、空间凝固的恐怖压力,还是如同亿万吨的海水从四面八方狠狠地,挤压向了那个站在殿中央的单薄身影!
满朝文武在这股威压之下,都吓得脸色惨白战战兢兢,一些修为较低的文官,更是直接“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黎清-月,也瞬间脸色一白!
她虽然已经是大宗师,但面对一位武王强者的全力施压,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倾覆!
她下意识地就想催动全身功力,替萧远,分担一部分压力。
然而。
下一秒。
她那只准备抬起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她那双冰冷的凤目也缓缓地,瞪大了。
因为她看到。
那个,站在她身前那个处于威压最中心那个,本该,被压得骨骼寸断、七窍流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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