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石破天脸色剧变，铜铃般的眼中充满了骇然与难以置信。他想要抽身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拳头仿佛被黏住了，那股吞噬之力如同无数冰冷的触手，缠绕着他的手臂，疯狂抽取着他的气血与力量！

“呃啊——！”他发出一声痛苦而不甘的闷哼，壮硕如山的身躯剧烈颤抖，古铜色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苍白。他引以为傲的蛮力，在这诡异的吞噬面前，竟显得如此无力！

林凡得势不饶人，化拳为掌，五指如钩，牢牢扣住石破天的手腕，吞元之力全力爆发！

石破天的气息如同泄气的皮球般迅速萎靡下去，眼神开始涣散。

台下，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被这颠覆认知的一幕惊呆了。

眼看石破天气息微弱，即将被吸干，林凡却突然松开了手，向后飘退三步，负手而立。

吞噬之力骤然消失，石破天脱力般单膝跪地，用粗壮的手臂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息，汗水如同溪流般从额头淌下，看向林凡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悸、茫然，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复杂。

林凡看着他，平静开口：“你输了。”

（四）

石破天死死盯着林凡，这个看起来比他年轻太多的对手。败了，他心服口服，对方用的是他无法理解但确实强大的手段。他石破天敬重强者。按照暗巷的规矩，败者的一切，包括性命，都是胜者的战利品。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履行败者的“义务”。

却见林凡手一扬，一个玉瓶划过弧线，精准地落入他怀中。

“疗伤用的。”林凡的声音依旧平淡。

石破天愣住了，握着那温润的玉瓶，感受到其中精纯温和的药力，他抬头，不解地看着林凡。

林凡看着他眼中那份未泯的赤诚和纯粹的悍勇，缓缓道：“我看你是条真汉子。跟着我，我给你更强的力量，和更广阔的天地。”

石破天身躯一震。他来自北境苦寒之地，一路挣扎求生，信奉最原始的力量法则，却从未有人对他如此……“惜才”。败而不杀，反赠良药，许以前程。

他看着林凡那双深邃平静，却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睛，一种莫名的、近乎本能的直觉告诉他——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大的机缘！

挣扎、犹豫、审视……种种情绪在他眼中飞快闪过。

最终，他强撑着剧痛和虚弱，艰难地站起身，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对着林凡，推金山倒玉柱般，单膝跪地，抱拳过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哑而坚定地低吼：

“石破天……愿奉阁下为主！此生此世，绝不背弃！”

声音在寂静的地下空洞中回荡，宣告着流云坊市一方新势力的雏形，就此诞生。

林凡上前一步，扶起石破天。

“叫我公子即可。”他目光扫过台下那些震惊、敬畏、好奇的目光，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林凡”这个名字，将不再默默无闻。

“我们走。”

他扶着伤势不轻的石破天，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离开了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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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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