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将他一身精良的铠甲冲刷得狼狈不堪,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上,此刻布满了诡异的紫色纹路。
正是狂刃。
他靠着复活后的虚弱状态,硬生生从主城传送点一路跑了过来。
他一手扶着旁边的岩壁,一手拄着地上的巨剑,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和死神拔河。
凌飒好整以暇地倚在帐篷的门框上,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狂刃抬起头,嘴唇发紫,牙齿都在打颤,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来买药。”
“哦?”凌飒挑了挑眉,语气轻飘飘的,却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脸上,“之前踹我箱子的时候不是挺有力气的吗?现在怎么跟刚出生的软脚虾一样,走个路都这么慢?”
狂刃额头青筋暴起,胸口剧烈起伏,那是极致的愤怒和屈辱交织的火焰。
但看着自己仅剩不到20%的血条和不断跳出的中毒提示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碎了后槽牙,才从喉咙里滚出几个字:“对不起……我不该破坏你的温室。”
“不够。”凌飒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我的规矩,你应该听说了。跪下,才能进我的门。”
全场死寂。
连旁边勤劳的小蘑菇都停下了动作,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这一幕。
雨点砸在帐篷的油布上,噼啪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狂刃的尊严上。
他是谁?
他是“神罚”的团长,是无数玩家崇拜的偶像,是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狂战士!
让他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生活玩家?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狂刃脸上的紫色越来越深,身体的颤抖也越来越剧烈。
他死死地盯着凌飒,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凌飒却只是静静地与他对视,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终于,在生命值即将见底的最后一刻,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狂刃膝盖一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了泥水之中,溅起的泥点子打湿了凌飒的裤脚。
凌飒这才慢条斯理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瓶,扔到他面前的泥地里。
“记住,不是我原谅你,是你还没死透。”
狂刃颤抖着手捡起玉瓶,拔开塞子,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味道扑面而来。
他顾不上多想,将里面的膏状物胡乱涂抹在自己中毒的皮肤上。
奇迹发生了。
清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那股跗骨之蛆般的剧痛迅速消退。
三分钟不到,他身上的紫色褪得一干二净,血条也稳步回升到了安全线。
他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玉瓶,瓶身上贴着一张简陋的标签,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成分:双头蜥蜴粪便、月影苔藓、晨露草混合发酵提取物……”
粪……粪便?
他猛地抬头,看着凌飒的背影,声音干涩沙哑:“这些东西……真的是垃圾?”
凌飒没有回头,只是走进屋内,留下一句让他终生难忘的话。
“在这个世界,只有看不懂价值的人,才是真正的垃圾。”
第二天清晨,雨过天晴。
整个《纪元》的新手玩家论坛被一个帖子彻底引爆。
【惊天大瓜!
我昨晚冒雨采药,亲眼看见狂人跪在凌飒家门口求药!】
帖子下面附上了一张因为距离太远和光线昏暗而显得十分模糊的照片,但照片中那个身穿标志性铠甲、双膝跪地的身影,和那个倚在门口的纤细轮廓,却足以让所有看到的人心神剧震。
一石激起千层浪。
“卧槽!真的假的?P图的吧?”
“楼上的,我朋友就在‘神罚’,昨晚他们打洞穴巨蛛确实灭队了,据说中了一种怪毒,狂刃掉了一级,装备都红了!”
“所以说,那个叫凌飒的生活玩家,真的用‘垃圾’做出了神药?”
“我宣布,从今天起,凌飒就是我唯一的女神!垃圾佬也是有尊严的!”
事件迅速发酵,其带来的影响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数十名因为天赋和操作不行,无法参与高强度战斗,只能靠采集和倒卖材料为生的新人玩家,自发组建了一个名为“拾荒者联盟”的公会,并一致推举凌飒为他们的名誉导师。
一时间,凌飒这个名字,在所有底层玩家心中,几乎被神化。
然而,作为这一切风暴的中心,凌飒本人却对此毫不在意。
她正站在山坡的最高处,清晨的微风吹拂着她的发梢。
在她手中,正摩挲着一张从艾琳修女那里用情报换来的古老地图残片。
地图的材质非纸非布,上面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古精灵文字,隐约标注着一个名为“源代码之门”的地点。
她的目光越过连绵的山脉,望向遥远的天际,仿佛能穿透这片数据构成的天空。
“墨宸,你留下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就在这时,远方的地平线上,一道不起眼的系统维护公告悄然刷新,内容仅仅是修复了一个无人问津的低级区域BUG。
可凌飒在看到公告的瞬间,瞳孔却猛地一缩。
因为那个被修复的区域,正是她手中地图残片上,那个唯一能辨认出的起始坐标。
巧合?她从不相信巧合。
风势渐起,手中的地图残片被吹得微微颤动,似乎在催促着她,踏上一段无人知晓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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