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凯带队驰援东侧哨站的摩托车轰鸣声渐远,陆阎站在主控室窗前,指尖仍停留在地图上变异兽群出现的区域。对讲机里传来哨站队员安全撤离的汇报,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大规模变异兽群的诡异动向,仍让他不敢松懈。就在这时,南侧哨站突然传来通讯:“首领,据点南门方向有大量流民聚集,声称听闻‘天灾’之名前来投靠,人数约三十余人。”
“天灾之名,终究是传出去了。”陆阎低声自语,眼神沉凝。末世之中,强者的名号是吸引幸存者投靠的磁石,却也可能引来不怀好意之辈。“通知苏零带五名队员去南门维持秩序,让王坤准备好登记册和评估工具,按筛选规则执行,不养闲人,不纳奸邪。”
半个时辰后,陆阎抵达南门广场时,流民已被队员们有序引导至指定区域。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里混杂着绝望与希冀,看到陆阎走来,纷纷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敬畏的神色溢于言表——“天灾”的凶名,早已随着被清剿的掠夺者、被驱逐的闲人传遍周边废墟。
“我知道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活下去。”陆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但灾厄据点不养闲人,也不接纳心怀不轨之人。筛选规则只有三条:有体力者通过体能评估,有技能者现场验证,老弱病残评估劳动价值;虚报者、拒绝劳动者、暗藏歹心者,一律驱逐。”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起了骚动。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往前挤了两步,高声道:“天灾大人,我以前是工地塔吊司机,有力气,还懂机械,能进工坊组!”旁边一名瘦削的中年女子也急忙开口:“我会看病,以前是村医,能帮据点处理伤口、照看病人!”
筛选工作随即展开,广场依旧划分为信息登记区、体能评估区、技能验证区三个板块。王坤在登记区逐一核实信息,笔尖划过登记册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广场上格外清晰。苏零带着队员分散在四周,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名流民,警惕着任何异常举动。
冲突很快就爆发了。体能评估区,刚才自称塔吊司机的壮汉,在扛着三十斤沙袋跑三公里时,刚跑了一公里就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脸色发白得如同纸糊。阿凯走上前,踢了踢他脚边的沙袋,语气冰冷:“塔吊司机?连基础体能都不达标,你是在消遣我们?”
壮汉脸色涨得通红,挣扎着爬起来辩解:“我……我只是太久没吃饭,体力没恢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达标!”“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不留给说谎的人。”陆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虚报技能,试图浑水摸鱼,按规则驱逐。给你三天的粮食,立刻离开据点范围。”
壮汉还想争辩,却被队员们上前架住。他看着陆阎冰冷的眼神,终究没敢再反抗,只能绝望地被拖向临时安置点。这一幕让其他流民噤若寒蝉,没人再敢轻易虚报信息,筛选进度稳步推进。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技能验证区旁,几名老队员正围着一名新流民指指点点,语气里满是排斥:“这些流民就是来分我们资源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清道夫派来的奸细?”“就是,我们用命守下来的据点,凭什么让他们轻易加入?”
被围的流民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背着一个破旧的背包,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扳手,低着头不敢反驳。陆阎走过去,老队员们立刻停下议论,纷纷立正站好。“据点的资源,属于每一个为据点创造价值的人,不分新老。”陆阎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只要他通过技能验证,能为据点做事,就是自己人。”
他看向年轻人:“你擅长什么?”年轻人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懦,却很坚定:“我……我会修车,末世前是汽车修理厂的学徒,能修摩托车和越野车。”阿凯立刻让人推来一辆破损的摩托车:“现场修,能启动就算通过。”
年轻人立刻蹲下身,打开背包拿出工具,手指熟练地拆解摩托车零件。他的动作不算快,却精准利落,半个时辰后,原本无法启动的摩托车竟然真的发出了轰鸣声。阿凯点了点头:“技术不错,编入工坊组,负责车辆维修。”年轻人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对着陆阎深深鞠了一躬。
老队员们见状,再也没人敢质疑。筛选过程中,越来越多有真才实学的流民通过验证:刚才自称村医的女子,成功为一名受伤的队员处理了伤口,被分配到医疗组;一名曾是厨师的中年男子,用简陋的食材做出了可口的饭菜,加入后勤组;还有几名年轻力壮的流民,顺利通过体能评估,编入护卫队。
也有不少人被淘汰。一名白发老者因双目失明,无法完成任何劳动,被陆阎按规则发放三天粮食后驱逐;两名年轻男子拒绝参与体能评估,声称“凭天灾大人的名声就该养着他们”,被队员们直接架出据点;还有一名流民被查出藏着一把带血的匕首,眼神阴鸷,苏零上前搜查时,还试图反抗,最终被制服后严密看管,等待后续审讯——显然是心怀不轨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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