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被“说服”集体搬家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比之前任何传闻都更快地传遍了清风镇及周边区域。
这一次,“忘忧”酒馆墨老板的威名,不再仅仅局限于修士圈子,连寻常百姓茶余饭后都在津津乐道。毕竟,黑风寨为祸多年,官府和周边宗门都奈何不得,如今却被一个酒馆老板单枪匹马给“劝”走了,这简直堪比话本里的传奇故事。
酒馆的生意,因此迎来了一个新的高峰。
不仅那些寻求庇护的散修来得更勤快了,连许多原本对修士敬而远之的富商、镇上的乡绅,甚至一些胆子大的普通人,都慕名而来。他们不一定懂修行,但都想来这传说中的“安全区”坐一坐,沾沾“仙气”,或者单纯为了满足好奇心。
侯三和王老四等人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乐开了花。人流量就是灵石,这个道理他们门儿清。
赵铁和林月儿也愈发沉稳干练,处理起各种事务井井有条。尤其是赵铁,经过几次事件,他金丹期的修为更加稳固,剑意也愈发凝练,隐隐有了突破至金丹中期的迹象。
被救回来的那对兄妹,哥哥伤势好转后,为了报恩,也留在了酒馆帮忙。哥哥负责一些采买和力气活,妹妹小婉则跟着林月儿学习打理账目,她心思细腻,学得很快。
酒馆里,似乎终于迎来了一段真正平和、甚至可以说是蒸蒸日上的日子。
我依旧大部分时间靠在柜台后,看着人来人往,听着南腔北调,享受着这难得的、带着烟火气的安宁。偶尔出手调解一下客人间的小摩擦,或者指点一下赵铁剑法中的疏漏,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然而,我心底清楚,这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天机阁那边,自上次“数学攻击”和“几何模型”失败后,彻底没了动静。但这反而更让我警惕。以天机阁的行事风格,绝不可能轻易放弃对赵铁这个“变数”的追踪。他们要么是在酝酿更厉害的手段,要么就是将注意力转向了其他方向。
云麓仙宗在程远明长老碰了一鼻子灰后,也暂时没有了后续动作。但宗门大了,派系林立,难保不会有人不甘心,或者想借机生事。
而最让我在意的,还是那个神秘的“圣教”。
西北魔域的黑煞谷被我端掉,一个化神期的巡察使连同那颗“圣心”一起灰飞烟灭,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不小的损失。按照这类组织的行事逻辑,报复是迟早的事。可这么久过去,却一点风声都没有,这很不正常。
他们是在等待时机?还是在策划更大规模的行动?那个所谓的“深渊之门”和“主宰降临”的计划,是否还在继续?
这些念头偶尔会在我脑海中闪过,但很快就被酒馆里的喧嚣和酒杯碰撞声冲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只要不打扰我喝酒,随他们折腾。
这天,酒馆里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他不是走来的,而是被两个穿着普通、但眼神精悍的汉子用一顶不起眼的软轿抬到门口的。
轿帘掀开,一个穿着绸缎长衫、面容富态、看起来像是某个商行管事的中年人,在一个小厮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下来。
他脸色蜡黄,气息虚弱,眼窝深陷,一副大病缠身、命不久矣的样子。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是个纯粹的凡人。
但他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与焦虑。
他站在酒馆门口,看着那块“非请莫入,后果自负”的沉阴木牌子,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和敬畏,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在小厮的搀扶下,迈过了门槛。
他的出现,与酒馆内绝大部分的修士客人显得格格不入。
“这位……老爷,您这是?”侯三眼尖,立刻迎了上去,语气客气。开门做生意,只要守规矩,来者是客。
那富态中年人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请问……哪位是墨老板?”
侯三看向柜台后的我。
我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那中年人顺着侯三的目光看到我,连忙挣脱小厮的搀扶,上前几步,对着我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
“墨老板,在下姓钱,是镇西‘通达商行’的管事。冒昧打扰,实在是有……有难言之隐,听闻老板神通广大,特来……特来求救啊!”说着,他眼圈一红,竟似要落下泪来。
酒馆内的客人们都好奇地看了过来。一个凡人来向墨老板求救?这倒是新鲜事。
我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他:“求救?我这里是酒馆,不是医馆,也不是衙门。”
“知道,知道!”钱管事连连点头,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锦囊,放在柜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里面显然是数量不菲的金银或者灵石。“这是在下的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只求老板能听我把话说完!”
我看着那锦囊,没动,只是淡淡道:“说吧,什么事?”
钱管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是……是关于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前几日去城外慈云庵上香祈福,回来之后,就……就一病不起!昏迷不醒,药石罔效!请了镇上的郎中都看不出毛病,后来……后来有人说是,可能是……是中了邪,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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