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行动带来的威慑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
清风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涤荡过,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污秽与窥探,几乎被一扫而空。连带着镇子里的灵气,似乎都变得纯净了几分。
酒馆的生意愈发红火,甚至开始有一些远道而来的修士,专程为了品尝“忘忧”灵酒和感受这份难得的安宁而停留。赵铁和林月儿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带着充实的光彩。卧龙凤雏五人组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撼(他们甚至没完全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后,也很快恢复了没心没肺的快乐,继续在厨房里制造着或惊喜或惊吓的“创意”菜肴。
阿木的修为稳步提升,筑基中期的境界彻底稳固,对乙木灵气的掌控也越发精妙。他甚至开始尝试着引导乙木灵气,辅助侯三照料后院那几株娇贵的灵药,效果出奇的好,让侯三直呼捡到了宝。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但我很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眼中,那短暂而虚假的宁静。
圣教和天机阁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可能咽下这口气。他们就像两条被打痛了的毒蛇,暂时缩回了洞穴,舔舐伤口,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而我,也在等待着。
等待他们露出破绽,或者……等待一个能让我彻底解决麻烦的契机。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锦缎。
酒馆里座无虚席,人声鼎沸,灵酒的醇香与各种菜肴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交织出令人沉醉的烟火气息。
我依旧靠在柜台后,看似在闭目养神,神念却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监控着酒馆内外的每一丝动静。
忽然,我的神念微微一动。
酒馆门口,来了两位“熟人”。
正是前几日出现过的那对师徒——老道玄诚子,和他的徒弟,那个灵气逼人的少女云芷。
与上次的云淡风轻不同,此刻的玄诚子,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风尘之色,原本洗得发白的道袍下摆,甚至沾上了些许泥泞。他徒弟云芷,虽然依旧明眸皓齿,但眼神中也少了几分之前的灵动跳脱,多了几分凝重。
他们的到来,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毕竟,这老道上一次出现,可是留下了那四句如同预言般的偈语。
玄诚子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喧闹的酒馆,最后落在了柜台后的我身上。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这才带着云芷,迈步走了进来。
所过之处,喧闹声不自觉低了下去,不少客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们。
师徒二人径直走到柜台前。
“无量天尊。”玄诚子对着我打了个稽首,语气比上次更加郑重,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恳切?“墨老板,贫道师徒,又来叨扰了。”
我睁开眼,看着他们这副略显狼狈的模样,挑了挑眉:“看来,二位这趟云游,不甚顺利?”
玄诚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不瞒老板,贫道师徒近日,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
“哦?”我示意赵铁给两人搬来凳子,“坐下说。什么麻烦,能让玄诚子道长如此困扰?”
玄诚子叹了口气,并未立刻坐下,而是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竖着耳朵的酒客。
我会意,随手布下了一层隔音结界,将柜台附近与外界隔绝开来。
“现在可以说了。”
玄诚子这才坐下,云芷乖巧地站在他身后。
“墨老板,贫道此次前来,实乃有事相求。”玄诚子开门见山,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想必老板也看出来了,贫道并非寻常游方道士,而是出身‘天衍宗’。”
天衍宗?
我心中微动。这是一个比听风楼更加古老、也更加神秘的隐世宗门,据说传承自上古,精于推演天机、卜算吉凶,极少在世间行走。难怪这老道身上有种不同于天机阁的、更加贴近本源的道韵。
“天衍宗……”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没听说过。”
玄诚子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反应,继续道:“我天衍宗一脉,世代以观测天象、维系天道平衡为己任。然近日,贫道以宗门秘法观星,发现星象紊乱,幽冥之气大盛,似有亘古未有之大劫,将起于西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那“大劫”的预兆,让他这等人物也感到心惊。
西南?又是西南?
落魂渊?圣教的“唤灵仪式”?还是……与阿木的乙木灵体有关?
“大劫?”我面上不动声色,“道长莫非是想让我去化解这大劫?抱歉,我没兴趣当救世主。”
“非也,非也!”玄诚子连忙摆手,“贫道岂敢劳烦老板去做此等凶险之事?贫道所求,并非让老板去化解大劫,而是……而是想请老板,庇佑小徒云芷一段时间!”
他此言一出,连他身后的云芷都愣了一下,显然事先并不知情。
“庇佑她?”我看向那个眼神清澈的少女,“为何?”
玄诚子脸上苦涩更浓:“不瞒老板,贫道推演出,此次大劫,与我天衍宗道统传承,有莫大关联!劫气已然锁定我宗气息,贫道身为当代护道人,需即刻返回宗门,与诸位师长共商应对之策,此行……吉凶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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