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台上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墨菲斯掌心那团温顺旋转、却又散发着令人心悸力量的七彩光球,以及他面前桌案上那块已然光华内敛、如同普通黑石的星辰核心碎片。
徒手擒拿暴动的星辰本源!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在场绝大多数修士的认知范畴。那并非简单的力量压制,更像是一种本质层面的绝对掌控,仿佛那狂暴的星辰之力在他手中,生来就该如此驯服。
天刑子长老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之前的阴沉已然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惊骇所取代。他引以为傲的修为、天机阁深厚的底蕴,在这轻描淡写的一握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甚至无法理解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玄机子阁主眼中精光爆射,不再是之前的平静与深邃,而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探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星辰核心碎片中蕴含的本源之力何等狂暴与古老,即便是他,也需借助周天星鉴与大阵之力方能勉强引导利用。而眼前之人……他发现自己之前所有的评估和算计,在此刻都显得可笑而徒劳。这已非“变数”,而是凌驾于棋盘之上的存在!
其他各方势力的大佬们,更是心神巨震,看向墨菲斯的眼神充满了敬畏,甚至是一丝恐惧。一些原本还对“忘忧酒馆”抱有某些想法的人,此刻彻底熄了心思,只盼不要被这位神秘强者注意到。
欧阳明日早已瘫软在座位上,面无血色,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之前所有的倨傲与挑衅都化作了无边的后怕。
阿木呆立在墨菲斯身后,看着老板手中那团原本冲向自己的恐怖光球,又看了看怀中似乎传来一丝微弱渴望波动的木块,大脑依旧一片空白。刚才那一瞬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云芷紧紧攥着衣角,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那团七彩光华,她的通明道体能清晰地“看”到,那光球中蕴含的法则轨迹是何等玄奥复杂,而老板将其掌控得又是何等举重若轻,仿佛那不是足以毁灭一方天地的力量,而只是一个……稍微亮一点的灯笼?
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中,墨菲斯开口了。他仿佛没有感受到那无数道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目光,低头打量着掌心的光球,又瞥了一眼桌上的碎片,语气带着点嫌弃:
“我说你们天机阁,拿东西出来当彩头,也不检查检查好坏?这玩意儿内部结构都不稳,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幸好我反应快,不然炸了这观星台,得多难看?”
他这话如同在集市上挑剔商品瑕疵,听得所有人都是一愣。
炮仗?一点就着?炸了观星台?
您老人家管这叫“一点就着”?您知不知道刚才那一下要是爆开,别说观星台,小半个天机城都得遭殃?!
天刑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星辰核心碎片确实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了无法理解的异动!这责任,天机阁推卸不掉!
玄机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上前一步,对着墨菲斯郑重一礼:“墨道友神通广大,玄机佩服!此物乃我天机阁世代相传,从未有过如此异状,今日之变,实属意外,惊扰道友及诸位宾客,乃我天机阁失察之过,玄机在此致歉。”
他身为天机阁主,姿态放得极低,直接将过错揽下,这份气度倒是让不少人暗中点头。
墨菲斯摆了摆手,浑不在意:“道歉就不用了,反正也没真炸。”
他掂了掂手中的光球,目光再次落到阿木身上,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又深了几分:“不过,这东西好像跟我家这笨伙计挺有缘分的,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机缘不要……天刑长老,你说是吧?”
他最后一句,是冲着脸色难看的天刑子说的。
天刑子胸口一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墨菲斯这话,分明是在回敬他之前强行让阿木下场“切磋”的举动!意思很明显:你们强行让我的人下场,现在这东西自己认主,你们难道还要强行收回?
玄机子何等人物,立刻明白了墨菲斯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惊魂未定却又因老板话语而眼中泛起一丝希冀的阿木,又看了看墨菲斯手中那团被驯服的星辰本源,心中瞬间权衡利弊。
这星辰核心碎片虽珍贵,但今日异动已证明其并非天机阁能完全掌控之物,留在手中反是隐患。而若能借此物,与这位深不可测的墨道友结下更深的善缘,甚至……将他与圣教的矛盾进一步绑定,其价值远非一块无法完全利用的碎片可比!
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宝物自行择主(虽然过程诡异),天机阁若强行阻拦,不仅颜面尽失,更会彻底恶了这位恐怖的存在。
心念电转间,玄机子已然有了决断。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顺着墨菲斯的话道:“墨道友所言极是。宝物有灵,自行择主,此乃天意,亦是小友的造化。我天机阁又岂会行那夺人造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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